杜亚菊冲过来,一把抢过话筒:“你死人脸皮,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还好意思找我爸妈!”
“不然呢?事情总要摊开来说,和你说不了,叫你父母来一起谈,该怎样就怎样,反正这种日子我也不想过了。”
杜亚菊:“想威胁我!”
孟匀易:“不是威胁,你每天无所事事,可以想一出是一出,我没办法奉陪,不如快刀斩乱麻,这样,想怎么了结这件事,你提出来,要不就我去找你父母,叫他们来,一同商量解决。”
“让婊子离开富业,你从此不能跟她再有任何联系!”
孟匀易搬出了她的父母,让杜亚菊开始有所顾忌,况且孟匀易刚才提到了“不想过”,对她来说,这倒也是一个致命的宣言。
她根本不想也不愿意让现在的婚姻走向破灭,凭心而论,对于丈夫孟匀易和姑娘田羽间是否真有什么苟且,她此时心里也还吃不准,她只是仅仅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借题发挥,防范于未然,想通过一次致命的打击,在自己男人身上筑起严实的防护罩,让他身边的许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厉害,保证自己的男人从今往后在单位没有任何机会出轨,包括精神层面上的。
所以,她的话里开始正式向孟匀易开出条件。
“这怎么可能?富业是个大企业,又不是我的个人小公司。”孟匀易感觉到不可理喻。
“必须做到!我上午电话已打到你们财务部,潘云英她们也知道这件事了。必须把这只狐狸精赶走!”杜亚菊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你还想怎么样?”
“这只狐狸精不离开,我以后就跑到你们财务部去,坐在她对面!”
“好,干脆我离开,我辞职。大家一起坐在家里喝西北风!”
孟匀易的母亲任小月这时再也听不进去了,说了句话:“亚菊,让匀易以后工作以外不再跟女孩有来往就行,把人家赶走,我们良心也过不去,再说,匀易也只是在公司里打工,人去人留,他也决定不了。再闹下去,要是最终反把自己工作丢掉,家里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天天上班面对面坐着,哪能没有来往?不想让她滚蛋,最起码必须把她调走!”杜亚菊口气仍然蛮横,但话里开始退了一步。
“你再这样不讲理,干脆我们离婚!”这时的孟匀易也非常着急上火,并没认真咀嚼杜亚菊的话语,脸上还是忍无可忍的表情。
杜亚菊更加激动:“别拿离婚做威胁,真要是这样,离婚之前我也会把她们家先搅得鸡犬不宁!”
“匀易,你也退一步,一下子调动不了,以后慢慢再想办法调。富业那么多单位,调动个岗位应该还是可以的。”孟跃伍被吵得无法午休,在一旁听了许久,最后也开口替儿子、儿媳折中。
杜亚菊这才有了一点胜利的感觉,她得意地说到:“必须要调离,不然她也不会安宁。往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有联系,就不会像这回这么客气对她了。”
下午两点上班时间,孟匀易准时回到了办公室。同事们的表情与以往不同,都尽管默默低头做事,避免和他有交集。
孟匀易努力安定自己情绪,但他还是无法不担心田羽那边。来的路上他就很想往田羽家打个电话,只是顾忌杜亚菊,万一哪天她真要是跑到移动网点查阅通话记录,那这将又是一个埋藏着的危险炸弹。所以刚才一路紧赶慢赶,他希望能在上班之前赶到办公室,趁着办公室里没人,先用座机往田羽家联系一下。
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他越想越着急,几次拿起话筒又都放下。
经过杜亚菊这么一闹,估计大家已经都有所知觉了,至少潘云英是知道这件事情。经这么一闹,往日无拘无束相处的同事面前,突然间变得陌生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