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孟樱子手指的方向,白抒凡望见了远处锯齿般的城墙,它绵延不断,伸向远方。
锯齿般的城墙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青砖青石,白雪皑皑,还有城墙上每隔几米就固定悬挂着的红色宫灯,眼前的景致让白抒凡顿感耳目一新。
“走,樱子,我们到前面看看。”
两人来到城墙面前,往下俯瞰,城墙下,静静的玄武湖倒映着树影婆娑,也倒映着城墙的轮廓。
“大自然真的很奇妙,张开双臂,面向大地山水,它就能够接纳你、包容你,让你会觉得,你和它一样,人工斧凿也罢,风雨侵蚀也罢,最终,都还是无怨无悔,坦然笑对春风。”白抒凡感慨着。
“阿姨,你简直就是个诗人,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我怎么就表达不出来呢?”
白抒凡掩饰着苦笑:“樱子,阿姨和你爸眼下的处境,是冰面雪堆下涌动的暗流和火山,面上平静,可是,一场浩劫正在翻滚涌动,心里早就如同炼狱,所以,更容易睹物伤怀。”
“阿姨,越是痛苦越不能苦,你看,我爸的精神状态就比你好。”孟樱子指着前面不远处正在和白一龙一起跳跃,轮换着比划拳打脚踢的父亲。
白抒凡淡淡一笑:“樱子,不是阿姨悲观。你是个最有才情的女孩,你刚才说起诗人,阿姨怎么会是诗人?也就你爸偶尔会搬弄几句,可那些就像空中楼阁,风吹即散,一点都不真实。”
孟樱子依然甜甜可人:“阿姨,你和我爸之间,除了配资事情以外,是不是有其他什么误解?”
“可能吧,但愿吧,这次出游回去以后,我和你爸,诗和人估计都将不是,要说是的话,也就是两具颓废的诗和枯萎的人。”
“阿姨你看,玄武湖和这个玄武城墙之间,本来不可逾越,就是道攻与防的天然屏障,现在,有了中间这条堤坝,就成了连接城内城外的坦途了。”
“樱子,你说的意思阿姨听懂了,隔阂来自人心,如果分歧和战争一直存在,这条连接城内城外的坦途,即便是修了,最终也会再度被毁被拆。”
“你和我爸之间只是受一时的挫折,打乱了和谐的阵脚,我认为,那些就像这宫灯上的雪花,一会阳光出来,自然就会消融。”
“樱子,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阿姨非常欣赏你的智慧和定力,也更加佩服你的善良。放心吧,阿姨不是是非不辨的人,只要没有原则性问题,感情上,我和你爸之间,不会有事的。”
“嗯,阿姨,好勒!走吧,我爸和一龙都跑到前面去了,我们也赶紧追吧。”
再说,大年三十那天,很多金主于心不甘,他们仍然跑到邱少晖的配资公司,无奈之下,邱少晖只好泡茶倒水,陪着金主们一起消磨时光。
“精占”撬板受挫后,邱少晖试图再次通过各种努力来做最后挣扎,可是,昔日的老铁、哥们,个个对他的求助都退避三舍。
他自知,自己已经毫无办法再来阻止这几只股票的下跌了。
当天晚上离开配资公司之前,金主们都心照不宣地收回了各自账户的管理权,邱少晖还是那句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账户的亏损,我最终都认。”
第二天,开盘前,金主们都各自修改了账户的交易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