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不是特别好,学历嘛,听说刚在公社小学报的名。
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听队里杨大夫说,底子虚,得好生将养着。
这么一姑娘,是怎么被顾城看上的,难道身上有啥他不知道的闪光点?
还是顾城看上了人家的两间土坯房。
席容端胡思乱想着,都没发现碗里的玉米面糊糊比他平时吃到的要细腻香甜许多。
直到咬到红薯疙瘩才回神,一脸惊喜地问“老顾,你家里还有红薯?”
他已经下意识把陈雪林家当成顾城的第二个家了。
顾城也没纠正,只说“上回拿毛线跟队里人换的,不多,也就将将够吃到夏收。若不是你来,我们今天也不会煮红薯。”
是啊,你要没来,今天中午不是糖醋鱼,就是红烧肉。再不济,也能来个猪肉白菜炖粉条。
可听在席容端耳里,就是俩人为了招待他,特意切了一个所剩不多的红薯。
什么怀疑、挑剔都没了,只剩感动地两眼泪汪汪。
“老顾,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咱俩交情一般,你竟然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顾城“”他做什么了,怎么感觉这货老都附体了?
顾城轻咳两声“那啥,快吃吧,该凉了。”
“哦,好!”席容端感受到顾城浓浓的关心,大口大口喝起了糊糊。
一碗下肚,尤觉得不过瘾,可又不好意思再要,便把碗给舔了个干净。
顾城余光瞥见的时候,差点没恶心吐。还好自己吃了个差不多,不至于影响胃口。
心想知青点的伙食究竟差到什么程度了,竟然让孩子这么不顾形象。
看他捧着个空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顾城走过去“给我吧。”
席容端听话地把碗递给顾城,只不过,看见他碗壁上还糊了一层糊糊后,目光就挪不开了。
恨不得上去舔干净。
感觉到气氛凝滞,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他揉揉肚子,有些委屈地说“我都俩月没吃饱过了。知青点那饭菜,水饱都混不上。”
他算是想明白了,脸面算个屁啊,能吃饱才叫真本事。
“顾知青啊,今年夏天分了粮,我能不能跟你和陈同志搭伙儿?你放心,砍柴挑水我全包了。”
顾城蹙眉,毫不留情地拒绝“抱歉,不太方便。”
笑话,他有金手指,可以开小灶,哪能容得下他人横插一脚。
席容端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强人所难了。于是不再纠缠,和顾城说起了别的。
屋子里的陈雪林可没管院子里两个男人的机锋,她抬手看了眼时间,一点零五。
还早,便把外套一脱,爬到炕上,躺到了被子里。
脸上的痒意,因为涂抹过药膏,有了轻微纾解。可没有完全消除,还得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不去抓挠。
这才春天啊,蚊虫就这么多。等到了盛夏,山里又是哪般光景。
该不会出去一趟,回来就全身上下都是包了吧。
啊,不对,她囤了花露水,走的时候喷点不就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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