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卧室里。
苏羽儿视线落在墙角半人高的花瓶上。
她眼睛灼灼,身子一点点用力,朝床边爬去。
平时简单的动作,此刻却因为药物而变的艰难,汗水一滴滴顺着额头滴下,苏羽儿终于来到床前。
看一眼墙角的花瓶,再看看地面,苏羽儿身子侧过去,一用力。
砰!
苏羽儿摔到地上,疼痛从全身传来,苏羽儿痛的倒抽一口冷气,但眉眼却是松散了些。
就是这股疼让她更有力力气。
她再次看向花瓶,没多远了,没多远了……
站在门外的人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直,目视前方,巍然不动。
忽的!
乓!
男人一惊,看向卧室门,下一刻打开门冲进去,却当即怔住。
只见卧室中间,花瓶碎屑散落满地,碎裂的缺口在灯光下,散发泠泠寒光。
男人立刻看向床上,没人!
竟然没人!
他便要看向四周,一股巨疼从头上传来,男人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不断后退的人,指着苏羽儿,“你……你……”
扑通!
男人摔在地上,苏羽儿拿着的烟灰缸‘铛’的一声跌落在地。
她杀人了……她杀人了……
手指颤抖,全身颤抖,苏羽儿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行忍住,转头看向四周,下一刻转身朝外跑,在跑的时候把门关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苏羽儿不知道,但一路走来,并没看见什么人,似乎是料到了她不会跑出来。
也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再被下药,外面还有人守着,她想逃,比登天还难。
但是,皇甫正雄低估了一个心中有爱的女人。
因为爱,所有的东西都变的强大。
穿过长长的走廊,苏羽儿不断走,不断看向四周。
假山,怪石嶙峋,修剪整齐的草坪,她不认识的珍稀灌木,还有此刻她快速疾走的随型长廊……
这里似乎是在哪个大院子。
苏羽儿的心慌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荒郊野外,也不是悬崖峭壁,她却害怕的很,好似她现在不走出这里,就会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一样。
这样的感觉让苏羽儿不断加快,甚至跑起来。
忽的,远处传来明亮的声音,“快!她现在还没走出院子!”
苏羽儿停住,看向声音处,正是从她的左前方传来的。
那里有假山,人被挡住,她看不见,但她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找来。
苏羽儿快速看向四周,一秒衡量,便转身朝右前方跑。
右前方是茂珍稀灌木,她不知道跑到那边是哪里,但现在就只有那里最容易藏人!
季伯坐在车里,听见手机里的声音,脸色顿时大变,“你说什么!”
“……苏小姐跑了……”
季伯猛的握紧手机,眼睛看向窗外,天已大亮。
离宴会就只有不到九个小时。
“找,必须找到!”
“是,我们已经派人在找了。”
“我现在就过来,记住,所有的出口守住,我马上就到。”
“是!”
挂断电话,季伯看向司机,沉声说:“速度加快!”
……
苏羽儿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双腿打颤,手臂已经痛的麻木,但血却还在流。
在卧室里的时候,她原本是想着让人找季伯或者皇甫正雄来,她跟他们谈,但她想到既然皇甫正雄把她抓来,肯定已经做好了决定和打算。
她谈,没用。
所以苏羽儿决定逃,只有逃出去,联系上皇甫夙寒,她才能彻底摆脱这次危险。
但她被他们喂了药,她全身无力,只能爬去卫生间,找到一个锋利的东西把手臂划破,让疼痛刺激自己清醒。
然后把花瓶抱住,人再藏到门口,用尽全力把花瓶扔到中间。
男人的第一反应是冲进来,她便趁着这个时候把男人敲晕。
她不想伤害人,不想这么做,但没有办法,她必须这么做,不然她和皇甫夙寒……
脑海里划过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苏羽儿握紧手,更快的朝前面跑。
她一定要逃出去!
Z国,别墅书房。
“你再说一遍?”皇甫夙寒凝着南风,声音暗哑冷绝,眼里漆黑波涛汹涌,似要把人吞噬。
南风抑住心的颤抖,但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苏小姐……苏小姐被老爷子带走了……”
气息凝固,似所有的声音和气息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南风头低的越发厉害,心里的颤抖却再也遏制不在,像火山喷发般炸开,他全身剧烈颤抖。
砰!
乒乒乓乓!
哗啦!
南风猛然抬头,便见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被皇甫夙寒拂到地上,冰冷暴戾的气息像炸开,书房里瞬间冰天雪地!
“二……二爷……”南风怕了,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