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本来是赶回来为郡主过生辰,这耽搁久了若是被人知道,就要责太子有负皇命,丢失职责了。”宫人笑着回道,“主子也说了,最多再有半载,等修筑江堤河渠的事情稳定下来,就可请旨回来,还请郡主莫要心急,若是想太子了,尽管修书一封,以慰相思之情。”
年韵脸一红,“谁会想他了!”
“太子也说了,郡主害羞,必然不会承认,不过没关系,太子会假装是自己想郡主了,主动写信回来,郡主只需要回信便好。”宫人又道。
“呸!”年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尽瞎几把吹牛逼!
绯玉和欺雪相视而笑,自家郡主害羞了。
“过了这次生辰,等下一次郡主生辰,就是和太子大婚之日。一年说不短,但也不长,转眼间就过去了。”绯玉道。
“算了,你们一人一句,都是和那家伙同出一气的。”年韵撇撇嘴,对宫人道,“你先退下吧。”
“是。”宫人退下。
宫人走后没多久,外头有传来了消息。
“郡主,二公子为郡主送来了生辰礼物,祝郡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年韵这才撑桌而出,“二哥送什么好的来了。”
目之所及,只见小太监正牵着一条半人高的雪白的长脖子羊过来,那羊还长着一张人脸似的,嘴里好似在咀嚼着什么,脸上戏贼几把多,看起来是谁都不想搭理的模样,但年韵一看就乐了。
“这是个什么羊。”年韵走过去,只闻那羊身上有一股香味儿,该是洗过的。
“这就是羊驼,是二公子让人从吐谷浑带过来的,和咱们这边的羊不一样,昨日就到了,内务府收拾着给它洗了个澡晒干了才敢送进东宫。这羊不喜欢洗澡,洗澡的时候把内务府的公公折腾的够呛,不仅被吐了口水,还被撞倒了,明明是个羊,却倔的跟头牛犊子似的。”小喜子笑着扯了扯手上的缰绳朝着年韵行了个礼,却不小心把那羊驼的脖子给扯着的。
“噗噗噗……”
那羊驼现场就歪着脖子给年韵表演了一个吐口水,喷的小喜子满脸都是。
那味儿闻的小喜子眉头紧蹙,但是看着年韵又不得不赔着笑。
“哈哈哈哈……”年韵这下是乐的合不拢嘴,看着小喜子脸上尴尬的神情,笑道,“好了,你先下去洗洗。”
眼底满是心疼,哥哥必然经过了吐谷浑,吐谷浑与齐国还未通商,哥哥却能将这羊驼送来,看来是为了她的生辰花了大心思,也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霜。
想着便绕到那羊驼身后,摸了摸雪白的绒毛,“这么可爱,叫团绒吧!”
“小郡主不爱珠宝首饰,独独对这种毛茸茸胖乎乎的东西喜欢的很。”包括原来日天和日地在王府中的时候,年韵也会要求喂的胖乎乎的。
那羊驼听到了年韵的声音,侧过头,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年韵,一边歪着最咀嚼草,头上的羊毛尤为茂盛,看起来丑乖丑乖的。
“我喂你草,你可不能吐我口水!”见团绒转过头来,年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连忙从地上拔了草,递到团绒面前,团绒眨了眨眼,就着年韵的手将草吃掉了。
“除了草,这羊驼还会啃玉米。”宫人道。
“那还不快拿玉米来!”
年韵忙道。
待宫人拿了玉米来,年韵又喂了团绒几次,团绒才转过头,不那么正正的盯着年韵。
从这一天起,东宫的小郡主,未来的太子妃终于又多了一个好玩儿的,那就是一只会鄙视人的羊驼!自此之后年韵每日太阳落山后,夜色又未全黑的那一个时辰里,年韵就会牵着这只羊驼去御花园走走,比起往常大大的增加了活动量。
可是御花园的花草却是遭了秧,那些个嫔妃养在御花园的珍稀花种,被团绒不客气的啃了。为此,几个嫔妃到皇后跟前告了好几回的状。原本年韵进宫的时候是想把日天带进宫的,但是因为皇后怕狗还会咬人,便没同意。现在年韵养了一只羊驼,只是啃点花花草草,算不得什么,若是花真的精贵,就该抱回自个儿院子里精养着,
至于皇后为什么这么将就着年韵,便是因为汾阳王世子与义安郡主婚期定的本是九月初,但是因为出了一些意外,临到十月才完婚,又恐年韵和宇文昊的婚事再生出个什么意外。
十一月中旬,年韵寻了个太阳大的日子到御花园里亲自给团绒剪毛,绯玉和欺雪在旁边按照年韵的吩咐将团绒雪白的毛都收了起来。
正咔擦咔擦剪着,御花园旁的小道上,一行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二人有说有笑。
一当今的三公主宇文静,号恣怡,德妃所出,性子很是温柔,大年韵两岁,正是相看驸马的年纪。
而另一名,便是与年韵有过一面纠葛的义安郡主,木湘云。
看到年韵的一瞬间,木湘云目光就变了,显然是认出了年韵。
上一回相见,二人都还年幼,但是却也都没有忘记彼此。当年年韵和宇文志的事情,被宇文志弄得不少人知晓,现在木湘云成为汾阳王世子妃,自然对年韵耿耿于怀,看着年韵的眼神并不友好,年韵自然也感觉的出来。
毕竟,就算没有宇文志,这位义安郡主也不见得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