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也跟着跪下,“父皇明鉴,此事如此明显,其中必有蹊跷。”
见宇文昊跪下,御林军将领胡毅也跟着跪下,“微臣在南阳王麾下曾任职半年,南阳王对微臣亦是有提携之恩,包括御林军内诸多有才能的兄弟,也都是南阳王举荐,并不仅仅是张冲一人。南阳王为人忠耿,处处为皇室着想,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事情。”
副将周涛连忙也跟着求情,“确实如此!且不仅南阳王忠心耿耿,膝下儿子亦是十分尽忠,前年缅甸混乱,缅甸汗王与缅甸鹰王内战,亦是南阳王世子带兵助缅甸汗王一臂之力,才让缅甸汗王成功,我齐国才得以与缅甸交好,如今二公子不辞辛苦前往柔然,可见南阳王一家尽忠职守。”
“朕说一个南阳王,还没有问罪,你们就都替他求情,这南阳王对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齐孝帝冷声开口,年韵抿紧了唇不敢再说话。
若是当真为了爹爹好,怎会再这个时候开口,还说这样的话,这两个将领只怕都不是好的。。
“皇上,可否让我柔然说一句话。”柔然使臣开口,齐孝帝想说什么也只得等着使臣开口。
“齐帝唤公主与我等过来,本以为会是给我柔然一个交代,却不想这事情还未弄清楚,现在变得似乎更为混乱。可这等言论,并非是我柔然想要听到的,王子的尸身还未安置,我等怎能让王子在此不得安宁,最多三日!最多三日我等就会启程,带着王子的尸身赶回柔然,还请齐帝在我等离去之前,齐国能给出一个答复,我等回到柔然,也好与王交代。”使臣说着,眼神中具是厉色,便是下了最后的通牒。
一时之间,齐孝帝也是压力倍增。
年韵抿紧了唇,半晌后,齐孝帝才沉声道,“查,继续查!胡毅,我给你三天时间,刺客是御林军中出的,查不出所以然来,这件事就算到你的头上!”
“是。”胡毅也是浑身冷汗。
“儿臣……”年韵开口,想再解释。
齐孝帝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宁兴,若是此事当真与你父亲无关,朕自然会秉公处理。至于年使节,那刺客既与南阳王府有关系,自然也与年使节有关系,加上前两日年使节与王子有所争执,暂时革去官职,禁足于南阳王府中。”
“可是……”年韵挣扎,这样一来几乎等同于认为南阳王府有所嫌疑,而且哥哥辛苦了那么久,现在一朝毁于一旦,只怕哥哥会难过。
“宁兴!”宇文昊唤住了宁兴,对齐孝帝道,“儿臣这就将宁兴带下。”
“去。”
随着皇上开口,年韵只能由宇文昊牵着离开御书房。
年韵被宇文昊拽着,想要挣脱开来,奈何宇文昊拽的紧,年韵怎么也挣脱不开,一张小脸绷的整黑。
到了东宫,宇文昊斥退了奴才,才转头看着年韵。
只剩下二人,年韵在外不能发的脾气就全往宇文昊身上倒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为何偏偏死拉硬拽往我二哥身上拽,如此牵强分明,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年韵跺脚。
却见还很悠然的喝水,还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也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又怎会不知道。
年韵顿时反应过来,踱步到宇文昊身边,“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宇文昊挑了挑眉头,“何意?”
见宇文昊还给她装傻,年韵简直想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
“你们这,一定是故意的吧!”年韵蹙眉。
“比如说?”宇文昊反问,“你从何处看出来的?”
“我?我昨日在马厂上,看那阿比王子有好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因为是在场上,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阿比王子出事的时候,我看到哥哥并不担心,而是往看台上看,你和丝萝公主的表情也很不一样。阿比王子是不是还好好的,那日在马场上的那个人,不是阿比王子对不对?”年韵思来想去,方才在御书房,哥哥的神情也委实顺受了些,可是哥哥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而且,柔然有易容秘术,那么要变换一个人实在是很容易,可是昨日她看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昨日击鞠上的阿比王子,发色不同,脸或许可以易容,可是发色要找到一模一样的,实在是不宜,初时她以为是因为在日光下看所以有所不一样,可是细细想来不是。
听到年韵的话,宇文昊陡然想起了父皇对他所说的话,目光一沉,摸了摸年韵的小脑袋,“你果然很聪明。”
也正是因为这聪明被父皇所看见了,所以才会逼迫他选择,逼迫她成长。
年韵听到宇文昊如此说,心下总算放下心来了,“那这刺客也和爹爹没有关系了。”
“不,张冲真的是出自西南总军,你爹爹亲自举荐,这一点逃不了关系,而且就是八年前。”宇文昊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