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战况激烈。
青瓷累的不行,昏昏欲睡。
见她阖眼,嫪赢才卸下冷硬的神色,起身点了灯,让人打了水温柔的为她擦拭身子,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入怀里,却见青瓷睁开了一条细细的眼缝儿,透露的神色疲倦而又温和。
嫪赢骤的一僵,突然有些怕。
却见青瓷缓缓勾唇,抚上他的面颊,恍惚道,“……没变……很好。”
兴许是因为实在太累了,没有说完一句话青瓷便阖眼陷入了沉睡。
嫪赢的目光却是微拧,没变?
很好?
是说以前的他很好是吗?
可是以前的他,得不到她不是吗?
大掌微微用力,似乎要将青瓷嵌入自己的身体中。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终于是他的了。
第二日早上,嫪赢睁眼便看见了怀中诱人的景色,眼底闪过一丝柔色,抬手撩开被魔法挡住的半张小脸,忍不住轻啄了一口,却不小心惊动了青瓷,蹙眉下意识的扭了扭。
嫪赢目光瞬时一沉,不再犹豫的起身,穿正了衣冠,踏出房门。
“看好青姨娘,若是丢了本王拿你们是问。”
“是。”
几个丫鬟回道,为首的大丫鬟道,“你们去准备衣衫。”
嫪赢蹙眉,想到了什么,制止,“不必,青姨娘不会出门。”
几个丫鬟僵住。
不给衣裳穿?
大丫鬟有些迟疑,“若是有人来见青姨娘,没有衣衫是不是有些不妥。”
嫪赢目光一冷,“谁也不许见她。”
“是。”几个婢女彻底懂了,这是要囚禁青姨娘。
可是这位青姨娘到底是怎样的人,竟然让郡王如此。
第一个来到南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郡王妃宋氏。
按照规矩,妾侍第一天进门,是要给正室敬茶的,这杯茶宋氏倒是没什么一定要喝的心思,只是昨日看嫪赢那般粗鲁的将这女子掳走,又见这般早了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谁知在门口就被丫鬟挡住。
“郡王妃,您不能进去。”
春朵一听,蹙眉道,“按照规矩,妾侍进门是要给郡王妃敬茶的,如今郡王妃没有怪罪,只是想过来看看青姨娘这般时候还不起,可是身子生了什么不适?既是伺候郡王的,身子若是不适是要找大夫看病的,郡王妃一番好意,你们却将郡王妃拦在了外头,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氏也没有阻止春朵的话。
春朵的声音不小,青瓷自然也醒了,想要下床,一动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嫪赢锁住。
锁链上需要钥匙,很显然,钥匙在嫪赢那里。
“实不相瞒,并非是青姨娘拿规矩,而是郡王吩咐了任何人不准看青姨娘。”丫鬟开口。
宋氏蹙眉,不准任何人看,难道嫪赢当真是要囚禁那女子不成?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不妥,但是面上并未显露,而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遵照郡王的吩咐。”
宋氏刚转过身,却听里头叫了一声,“郡王妃!”
青瓷身上疼,心里也很纠结,嫪赢这是准备囚禁她,如果真的不让她见任何人,那么她就没办法将消息带出去,迫不得已,青瓷只能叫出这位自己只在昨日掀开盖头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的郡王妃。
宋氏顿了一顿,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离开。
青瓷又叫了好几声。
门口的丫鬟道,“青姨娘,郡王妃已经走了,您别叫了。”
青瓷白了脸,她一身上下就一条肚兜,嫪赢连个裤衩都没给她留,光着两条大腿和一床被子,他莫不是想把她一辈子留在这里不成。
可是不给衣裳这种法子,当真是……
太无耻了。
突然又想到当初嫪赢对她所说的话,其实他一开始就说过这般的话,他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心头有些怒意,可是,想到老郡王的话,青瓷又生不了太久的气。
是她把嫪赢变成了这般模样。
如果当初她没有给嫪赢希望,没有对嫪赢的追求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出她的喜欢,又没有答应嫪赢两年之约,嫪赢就不会这般。
想到昨夜,恍惚间她所看见的那个对她温柔至极的嫪赢。
其实,他们之间只是存在误会。
可是她不知道这种误会如何解释?她并没有想要逃,甚至她喜欢嫪赢,即便嫪赢现在将她锁在了这里,她也无法心生厌恶。
但是一如当初在嫪赢的世界里不讨厌便等于喜欢。
就像现在她,光是说是无法让嫪赢感受到她并不是想要逃。
就在青瓷以为,她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参见老郡王。”
“青瓷呢?她怎得没来敬茶?”是老郡王。
青瓷蓦然多了一丝希望。
“青姨娘身子不舒服,所以不能出门,还请老郡王见谅。”
“身体这般娇气,能伺候好赢儿?”老郡王的身影有些赖皮,“叫她出来见我!”
丫鬟们紧张的面面相觑。
但是老郡王耍赖皮的姿态并不比郡王要优雅几分。
而且王府中,还是以老郡王为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