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玛乌拉的手铐和脚镣上鼓捣起来。
玛乌拉并没有将他推开并让他回家,虽然她内心强烈要求她阻止老伯,但是私心让她狠不下心。
如果老伯是此生最后一个陪伴她的人,那么玛乌拉希望这个瞬间可以尽量延长。她就一直这样沉默地坐着,直到几分钟后她听到大厅外面的石子路上传来脚步声。
玛乌拉看了看亚撒。
他在笑,拿着解开的镣铐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就像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玩具。
“老爹。快。藏起来。有人来了。”玛乌拉的声音急促尖锐,不容回绝。
老伯快步躲进角落的阴影中。
玛乌拉重新低下头摆出睡觉的姿势。她让头发遮在面前,睁着眼。
一阵强风吹过树丛,绕过大厅的门柱。在一束月光的映衬下,一个人影立在门口。
这个陌生人不再用斗篷遮住脸,剑和金属护肩也全都亮在外面。
他和其他人一样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但和村民们不一样,他走了进来。他没有在石头地面上留下任何脚步声。
当他距离玛乌拉一把剑长短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从背后拎出了一个皮剑鞘,上面刻着粗糙的符文。他把剑鞘扔到玛乌拉脚边,哗啦一响。
“哪一个更重,玛乌拉?”他问道。“是你的剑,还是你的过往?”
显然这个陌生人知道玛乌拉没有睡着,所以玛乌拉也不再假装。她抬头看他,他的脸在灰暗的阴影中模糊不清,但鼻子上的伤疤清楚可见。
“你是谁?”她问道。
“另一把断剑。”他回答说。“你准备认罪伏法。这一点我佩服你。”
玛乌拉看到他的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感情。
“你的剑背后的隐情,”他继续说。“你知道真相吗?”
“我杀了他。他是因我而死。他们全都……是我干的,”玛乌拉继续说。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更多悲伤。
“举剑。”
玛乌拉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听到那人发出恼怒的低吼。
“站起来,你无可逃避,”那人说道。
他的声音不容回绝。
旋风开始在大厅中卷涌,推开长凳,也推着玛乌拉站了起来。战斗本能和肌肉记忆指引着玛乌拉的手臂。
当她面对这个陌生人的时候,带鞘的巨剑已经握在她手中。
“我求他把它打碎。”她说。
“是吗?”那人的声音带着嘲讽。
陌生人的怀疑刺痛了她,深入回忆的骨髓。
她颤抖着,模糊地想起了那个景象。
素马长老的声音宁静平和。他的冥想室中气氛凝重,带着思想和焚香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