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不怕?”
梅琳死死瞪着周子阳,说的话虽然不明,但周子阳听得懂,不由冷笑,鄙夷道:“我一直都是周子阳,当初受你丈夫所托,我才照顾你们娘仨十二年,我问心无愧,现在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了,你别再来缠我!”
“你……你不是人,你忘恩负义,你想得美,我不同意!”
梅琳尖声大叫,根本听不进去,她都已经把周子阳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这男人挣的工资只能是她的,到死都别想逃。
早按捺不住的江老太,冲过来挡在周子阳面前,冲梅琳啐了口,骂道:“你是哪根葱?轮得着你同意了?我侄子心肠好,才会照顾你们娘仨,十二年来花的钞票都能堆成山了,你还贪心不足?”
“他就是周文林,你们弄个假户口本就想来蒙人,想得美,不信你们问照相馆的人,看他到底是叫周文林还是周子阳!”梅老太大叫。
她信心十足,觉得周子阳肯定不敢在外面用真名。
但是——
“不晓得周师傅叫啥,我们都叫他周师傅的,原来叫周子阳啊!”
照相馆的员工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周子阳的大名,因为周子阳这些年从没在外面说过自己的大名,大家都叫周师傅。
梅老太变了脸色,心里也慌了,事情朝着她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了,可她还是不想放手,周子阳可是梅家的取款机,跑了她靠谁养老?
“你们都是一起的,才会包庇他,你们领导呢,叫你们领导出来说话,去劳动局查他的名字,我就不信劳动局也叫周子阳!”梅老太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办法。
每个员工在劳动局都有备案的,周子阳肯定还没来得及改名。
周阿嬷脸色微变,她也想到这一层了,不由懊恼,把这一层给漏掉了。
毕兴华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喝骂道:“你说查就查?劳动局是你家开的?这人就叫周子阳,什么周文林周树林的,我们照相馆没这个员工。”
“你们是一伙的,才会包庇他,他就叫周文林,你们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啊,你们当官的仗势欺人,欺负我们老百姓无权无势,我们活不下去了!”
梅老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唱哀歌一样,吸引了更多群众,将照相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毕兴华脸更黑了,再让这老泼妇闹下去,他这照相馆今天甭开业了,肯定会吃领导批评。
“小王,去把咱们照相馆的考勤圾拿出来,让她们好好看看!”毕兴华沉着脸喝道。
他一点都不慌,因为整个照相馆只有他知道周子阳以前是叫周文林的。
但照相馆的员工名册却登记的是周子阳,毕兴华没多想,以为周文林是大名,周子阳是笔名,搞艺术的人都挺古怪的,像他小女儿,他给取的大名叫毕亚男,多好听的名字,可小女儿却不满意,自己取了个毕胜男的笔名,每次发表文章都叫这个名,看得他冒火。
嫁都嫁不出去,叫胜男有个屁用!
有本事带个女婿回家,再给他生个外孙,以后爱干啥干啥,他肯定不管。
他觉得小女儿嫁不出去的根源就在他老婆身上,天天喊着妇女半边天,要统领男人回到母系社会,小女儿就是被这些话毒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