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司礼监先登记,总理处查阅一遍,再发给内阁拟票给出意见。通政司不把奏章直接送往内阁,而是先经司礼监和总理处走一遍流程,也是很重要的。这能保证所有的奏折都不会缺少,既不会被司礼监扣压,也不会被内阁扣压。
有这几个环节的相互监督,就能保证奏章不会被故意失丢、隐藏、扣压等情况发生。
内阁在这个流程中也处于相当重要的一环。他们必须对奏章先阅,并拟出处理意见。这既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权利体现所在。
按这套流程,顾命大臣代天子执政,发出的政令一样要经过内阁票拟。连皇帝的诏令,也一样得经过这一流程,而且由于现在天子未亲政,因此皇帝的诏令不经凤阁鸾台,何名为诏?
现在小皇帝虽登基,权利却受限严重。除了总理处、内阁外,通政司和六科,对于皇帝的诏令。也都有随时复奏封驳之权。
现在加了一个总理处,虽然是总理各处,但按制度,也一样是要受制约的。
总理处、内阁、司礼监、通政司、六科、六部诸部门,处于一个相互制约的状态,防止出现权力一家独大的现象。
不过这只是理想的局面,真正的状态,肯定不会这般理想。就如司礼监本来只相当于皇帝的秘书,是辅助皇帝批红。用来制约下内阁权力。可实际上,司礼监一度凌驾在内阁之上。
就连皇帝。也往往在与内阁意见不和时,直接下达手谕到内阁。发这种制度上属于无法效的中旨。
可最终的情况,内阁或者六科都很难拒绝这种中旨。
就如现在,总理处一成立,便立即凌驾于内阁、司礼监、六部、五府等之上。
不过说来,总理处能有这么权威,也与首辅周延儒和次辅吴甡都是顾命大臣,大九卿之一的左都御史刘宗周同样是顾命大臣,再加上一位统领着京畿九镇的直隶总督,四位顾命大臣个个都来头不小。
再加上吴承恩虽升任司礼监提督和掌印太监,但他不是魏忠贤等那种贪权之人。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丝毫的阻碍,反而持大力支持态度,这才有了如今局面。
总理处算是个临时议事机构,不算正式衙门,也没有固定吏员,四位顾命大臣也都兼有其它要职。
今天,总理处正式理事,召集这些内外朝重臣前来,自然是为了开门红。而且,今天也确实要商议一件重要的事情。
朝廷去年辽西用兵失败,加之边关和京畿整顿兵马,再西北又爆发匪乱,东南又有抗税,加上因去年灾荒导致今年的饥荒,朝廷早已经国库空空。
连皇帝的治丧费用,都还是刘钧带来的两百万块银元先顶住了。可朝廷接下来,还处处要用钱,各地的军饷发放、辽西的防御恢复,甚至西北剿匪等等,哪一样都要花钱。
周延儒等人也没有什么好法子,现在只期待能够继续让四海银行发债券,期待东南的关税、商税能够收上来。
而这些,都得指望朱慈烨。四海银行那边,只卖他的帐,其它人,连皇帝都从那里要不到钱。而东南各地,更是楚党天下,一样需要朱慈烨。
要不是如此,周延儒和吴甡也不会容忍朱慈烨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今天这个会议的重点,就是要从朱慈烨手里要来真金白银。
“阁老,这是自然的。”王承恩满脸堆笑的接道,“天子年幼,亲政之前,朝廷就靠四位先帝的托孤重臣主持朝政了。”
“哎呀,先皇龙驭宾天,遗诏让某等辅佐当今,我是深感惶恐,生怕有半点差池,将来地下都无颜面对先皇啊。”周延儒一口吴地口音,“就说这现在,刚经历先皇的丧礼和陛下的登基仪式,如今国库空虚无比,内帑银也都是为之一空啊,现在诸事纷杂,可我却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吴甡这时在一边接话,“朝廷财政情况确实是雪上加霜,不过好在咱们还有郡王在。先帝在时,都常称郡王既能征善战,会练兵更会打仗,还会经济生财之道。原先朝廷也是靠着郡王,发行债券,筹集到大笔资金,这才免除了三饷。”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刘钧笑了笑,“若是郡王也弄不来银子,那朝廷就只能重征三饷了,否则不但将士们的饷发不下来,就是你我在座诸人的俸禄也发不了了。”
“郡王肯定是有办法的,前几天不是说过马上能再筹集三百万银元入京嘛。”王承恩在一边连忙笑道。
满厅堂中的重臣,一齐把目光都望向了刘钧。
现在大家都指望着刘钧了。
“当此之时,大家同舟共济,同舟共济。”刘钧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话一出,大家都很高兴,刘钧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刘时刘钧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慢慢扫向大家。
“大明中兴未半,而先帝中道崩殂,如今虽与清达成和议,可大明局势依然并不安稳。朝廷与鞑虏去年一战,只能算是两败俱伤,虽最后收回辽西,但鞑虏势力依在,依然拥有不下十万劲旅,仍然是我朝最大的威胁。”
“而且由于去年朝廷调集大军于辽西,导致了西北空虚,加之因为大灾之后的大饥,流匪趁势再起,卷土重来。诸位,局势艰难啊,我受先帝遗诏托孤辅佐陛下,承蒙先帝知遇之恩,自是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还是那句话,局势再艰难,我们也当同舟共济。”
刘宗周深表赞同的对刘钧点了点头,原本他在朝中是比较倾向于次辅吴甡的,但现在,他同样不隐藏自己对于刘钧这番话的赞赏。
周延儒没有为刘钧几句漂亮话给说动,他依然是那副表情,坐正身子,咳嗽一声,“那就开始议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