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哗”的一下拉开,有人在屋里轻声笑道:“英王妃,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说说话喝杯茶?何必急着要走?”
明珠抬眼,只见屋里面对着门的方向,坐着一个年轻的太监。一般的太监因为被去了势的关系,无论行走坐卧,都总是低头哈腰,带着一股子畏缩之意,就算是后来发达了,身居高位,再不用畏畏缩缩,那也还是塌着肩膀,表面再怎么骄傲,骨子里也骄傲不起来。偏这太监与众不同,他坐在那里,言谈举止都十分自如,有一种类似于宇文初的矜贵在里面,且还比宇文初更显风流。
“原来是你。”明珠指着那太监问道,“你不是那个叫什么崔彰的吗?崔驸马的远房亲戚。怎么着,在公主府里混不着饭吃了,所以半路做了太监?”
那太监微微一笑:“英王妃好记性。说来惭愧,崔彰并不是在下的真名,想必你也听英王说过,在下宇文聪是也。”
明珠刻薄地道:“你爹想必一定被你气个半死。先是改了姓名,现在就连太监都做上了,也是够惨的,你在你家里一定混得很不好吧,不然怎会如此狼狈?”
宇文聪不由有些愤愤,他原本是过得极好的,拜宇文初所赐,他现在过得极其不好。表面上看好像是他斗赢了那几个哥哥和祝问寒,实际上他那个老爹对他的防范与日俱增,祝问寒死后,一连发了六道信函质问指责他,要他立刻回去说清楚。这次他若不立下大功劳就这样回去,那是绝对讨不了好的。所以就算是倾尽所有,他也誓要达到目的。
“英王妃此言差矣,金子就算是埋在黄沙堆里,那也还是金子,在下换个名字换身衣服,那又算得什么呢?”宇文聪正想逗着明珠多说几句,就发现她一直都在往后退,而且是越退越快,只差一点就要转身逃走的样子。
然而他精心策划了那么久,一直等到此刻才动手,为的就是能把明珠顺利带走,又怎会让她轻易逃走?他迅速起身,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朝明珠追了过去,明珠转身就往后跑,边跑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这里有乱党!中山王的人在这里!”
然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宇文聪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嘘,我抓住你了,不要叫,不要试图挣扎,不然我就拧断你和你侍女的脖子。”
保命当然比较重要,明珠立刻顺从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很听话。宇文聪却不肯松开她的嘴,把她挟持着往屋里走,再示意他的人把已经被打昏了的素梅拖进屋去。
房门又被紧紧关上,宇文聪利索地把明珠和素梅绑了起来,再把素梅扔在角落里,给了明珠一个座位,再拿帕子把她的嘴给堵住了。他就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地含笑打量着明珠,轻声道:“真是不负明珠这个名字。”
明珠被他看得恶心,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扔过去。宇文聪设计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趁着宫乱抓到她,心情自是十分的好:“你不必如此,以后你要长久和我相处的,若是心里有气,看不清局势,大家相处起来难免会很不愉快。为了我们大家都好,你还是趁早想开些的好。”
明珠若不是因为嘴被堵住了,铁定要讽刺他一句真有自信。宇文初很快就要入宫,苏嬷嬷等人抓不到江珊珊也会及时回防,发现她不见了自然会禀告太皇太后,就算是为了和宇文初谈判,太皇太后也会满宫搜寻她,又岂会让他轻易如意?
宇文聪微笑着道:“想不想知道华阳王妃和敏太妃往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