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带向笃回牢房,那个根本不像犯人的家伙,和其他士兵在一起抽烟,这是难以想象的。
随着这一批的囚犯接受净化完毕,他也在士兵们的拥护下进了向笃出来的房间。
可亦的脑海还在回荡方才向笃的话,进入教堂这些年,除了老一辈的使者使女们,并没有人用这种教育的口吻对自己讲话,信徒对待自己也是恭敬。
门再次打开,这次没有士兵押送,布先生站在打开的门框下,眼睛聚焦到了可亦身上。
可亦如梦初醒,向布先生问候“您好。”
“啊,你好。”
布先生蹒跚着步伐,来到可亦对面坐下,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可亦按照惯例朗诵诗歌,布先生一个字一个字听下去,他根本没去听具体的内容,只是单纯去听声音。
听着听着,布先生忽然伸手握住了可亦的手腕,后者全身一阵激灵,瞬间抽回了手,并发出了警告“我是一名使女,请您自重。”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布先生干涩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你的样子很像我的妻子,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这句话在可亦听来,分明是在,她合上经书,闭上眼睛默默为自己祈祷。
布先生自顾自的说着“像你们这样的使女,应该和自己的家人完全没有联系。”
“您误会了,我有母亲。”
“哦,是啊,她过的怎么样?你会经常去看望她吗?你母亲是不是和你一样漂亮?”
“请您不要这样谈论我的母亲,这很失礼。而且,我的母亲已经离世了,您还是停止非分之想吧。”
布先生如遭雷击,他关注过这对母女的情况,自己妻子一直以来都很健康。
“使女是不可以说谎的。”
“我并未说谎,我的母亲经常去照顾一些病人,被传染了一些疾病,病发的很突然,于十天前……总之,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想在您的口中听到任何亵渎她的话语。”
“哦,这样啊。”布先生逐渐伤感失落,他缓缓起身走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关上,可亦睁开眼睛,眼泪顺着两侧脸颊流淌而下,她趴在桌子上,任由早已经平淡的内心,肆无忌惮的发泄伤感。
明明自己母亲离世了,还要表现出一副平和的样子,而这个囚犯还用下流的语言扎着她的内心。
离开房间后,布先生脸色瞬间变化,迅速和士兵们打成一片,欢声笑语间,他在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塞到这里级别最高的家伙手里。
“带兄弟们好好吃一顿,我回去了。”
“布先生真是一位高尚的人。”
布先生朗声大笑,同样被拥护着回到牢房。
向笃看着不像囚犯的囚犯,带领着士兵进了牢房,又在士兵离开后背对着牢门。
有几个犯人嬉笑着讨论某个使女,让没有见过可亦的犯人分外眼红。
他们还声称,如果能和这样的女人来上一次,此生无憾。
布先生身体微微颤抖,他慢慢转过身来,把谈论这件事的所有囚犯的脸,一个一个记在了脑子里。
向笃接触到布先生眼神的一刹那,像是暴露在一排整齐的刀锋之下,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眼神。
囚犯们还在谈笑,甚至有人怪叫着去喊一个编造出来的名字,下半身子做着猥亵的动作。
半小时后,这些囚犯也闹腾累了,无聊人生中的小小乐趣,在他们这边被无限放大。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监牢里面,可亦在和自己不相称的环境中,顶着巨大的心里压力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找。
耳边,是囚犯们发出来的怪腔怪调。
她最终停在了向笃的牢房之外,轻声对向笃说“等您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希望能够和您再交谈一次。”
向笃刚要开口回应,就被一个囚犯的大声叫嚷打断了“宝贝!到爸爸这里来!爸爸给你关爱!”
可亦尽可能过滤耳朵里的淫词滥调,她又问向笃“您可以答应我吗?”
“好的,我会去的,你还是快点走吧。”向笃点头。
“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