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头也不回地问“干嘛?”
“买衣服啊,你不去?”
“现在?已经……算了算了,走吧。”
那枝放弃了抵抗,对左蓝听之任之,反正她已经上了贼船,一个人想回去都非常困难。
她跟在后面,忍受着周围人的异样目光,一路到了一家完全不像是商店的地方。
那枝对于此地的感受就是完全想不到,完全想不到这个国家还会有这种地方。
商店很小很小,里面多站几个人便会显得拥挤,他们刚走进来的时候,这边的店主悠闲地躺在一张躺椅上,人已经睡着了。
这家店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枝闻了后,胃里翻江倒海,险些要吐了。
她扇着鼻子前的气味,细细打量这里面单调的服装,单调的服装配着的也是单调的颜色,有一部分明显是褪色了,也许早就被穿过很长时间了。
最重要的,这边全是男装。
左蓝把皮箱拍在桌子上,整张桌子吱呀吱呀的脆响,也许下一刻就要散架了。
店主闭合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到了他的顾客没有任何的热情,反而冷冰冰地说“一人一张,挑好了付钱。”
左蓝点头,他迈进了更深处,在几个衣架前搜寻。
那枝向前迈了一步,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脚底传回来的触感是凹凸不平的,甚至听到了水溅起来的声音,她决定不再向前走了,就站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左蓝举着衣架转身问那枝“你觉得这一件怎么样?”
那枝看不清左蓝的脸,但是本能的察觉出来,左蓝正在坏笑。
那是一件工厂工人的服装,内衬是浅褐色的,外套介于灰色和黑色之间,裤子则是纯黑的,不过有些掉色。
那枝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左蓝嗯哼着点头。
左蓝走到那枝跟前,强制把衣服推到那枝怀里,完全不顾及那枝的绝望。
“到后面换上试试,我看和你很搭。”
“你休想!”
那枝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打死也不会穿一件男装,而且还是别人穿过无数次的。
十几分钟后,已经被工装完全隐没了身材的那枝走出了试衣间,她套着沉重的雨靴,走起路来姿势是变形的。
左蓝像是在观察一件玩偶一样观察那枝,他问道“感觉哪里不合适吗?”
“全身、上下、不、合、适!”
“很好,就这身。”左蓝满意的点头,“为了咱们得友谊,我提议,你给我也挑一件。”
“你认真的?”那枝的眼睛完成了月牙,誓要报复这一路上经受的种种委屈。
那枝找到了她认为最难看的衣服,上半身是无比厚重的皮衣,屠户穿的那一种,下半身是紧束的长裤。
左蓝穿上这套上松下紧的衣服,惹得那枝一阵嘲笑。
左蓝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衣着,他选了两顶帽子,一人戴一个,他戴上是正合适的,而那枝就像头上扣了个盆子一样,把眼睛以上的部分全部遮住。
左蓝顺便给那枝盘了盘头发,将盘成一片的头发整个塞到了帽子里,做完这些,他再审视那枝,口中赞叹“像一个秀气的小男生,如果我是女人,可能会愿意包养你。”
那枝还在适应脚上的靴子,没有搭理左蓝的想法。
左蓝耸耸肩,取出两张卡片放在桌子上,拎上皮箱出门。
再从这里的街上行走,那枝觉得自己成功融入了环境,这一身和这个地方还是非常合拍的。
她问左蓝“那我们自己的衣服算是送给人家了吗?”
“那倒不是,回来后还要再换回来的,只不过我们很可能不会在这边登陆了。”
“登陆?”那枝思索着这个词汇,她猛的惊醒过来“我们要去海上?”
左蓝点头“没错,大哥我带你看看大海。够浪漫吧?”
“浪漫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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