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您把我丢在了谷地,醒来以后,窗外的声音让我感到害怕。您知道我睡着前在极力抵抗困意吗?我醒来后以为,您还会在那个房间里,扶着桌子看地图……”
左蓝认真的去听那枝的话语。
“我总是幻想,幻想着自己抱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我的整个人生,我的全部,上面会印刻着您的名字。我会把这个盒子深深埋进土里,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的标记,它会永恒地埋在地下。
如果那天,我没有倔强的走出军营,你也没有乘着那辆马车,我们的人生会完全没有交集,我不敢想象,如果从未遇见你,我的人生该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将要埋藏在地下的盒子,上面又会刻着谁的名字?”
那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纤细,末了,左蓝只能听见极为微弱的声音在那枝口中流出。
“我的家人不允许我不明不白的离家,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因为我不确定,不确定自己爱的是你,还是另类的生活,也许是因为那晚,你喊了我一声姐姐。知道你那时候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吗?可怜兮兮,受到了严重惊吓的流浪猫。”
她的声音小到难以被听见,直到完全睡去。
海风变得缓和了许多,左蓝背起了熟睡的那枝,向着货仓返回。
第二天,海面上绽放起了亮光,太阳露出了最上面的轮廓。
鱼群飞跃过海面,成片的鱼结队慢慢超过船只。
左蓝弄来了早饭,推开宿舍的门走进。
那枝已经醒了,她今天醒的非常早,闭着眼睛听见了左蓝出门再进门的声音。
左蓝把早餐放到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闭着眼睛的那枝,似是嘲讽地说“醒了就别睡了,起来聊天。”
那枝一把将被子盖过了头顶,烦躁的声音扇出来“不吃!丢死人了!”
左蓝坐在那枝身边,手搭在那枝的头部位置轻轻拍打,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没事,不就是晕船吗,很多人都晕船的,你就是比其他人稍微严重了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我又不会笑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呀!”
左蓝一点点把被子拉下来,那枝看见外面光芒的一瞬间,用手挡住了脸。
“那好吧,我先吃了。”
左蓝随即站起来,才走出一步,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脚,毫无疑问,就是那枝干的。
悠闲的早餐时间备受煎熬,昨晚那枝嘟囔的那些话,今天早上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为了冰释前嫌,那枝主动提问“你对这边挺熟悉的,经常来吗?”
提起这个,左蓝明显一怔,他又展现出了几天前赶路时的那副神情。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左蓝喝上一口水,“不是不和你谈话,因为来这个地方会勾起我不太美好的回忆,如果是其他人问,我肯定不会说的,但是你不一样。”
“我哪点不一样了?”
那枝美滋滋的笑问。
“你好看行不行啊?到底要不要听?”
“不太美好的回忆,你确定要说吗?”
“说就说了,不然你又要误会我了。”左蓝喝着水,把很多年以前的经历娓娓道来“这里要提一下我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叫沙比,一个叫让白。
我们三个在一个矿井里认识的,后来出了一些事,我们来到了那个村子不像村子,城市不像城市的地方,就咱们买衣服那里。
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说,莫晔船长,他是一位伟大的船长,你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但是那艘船应该有所耳闻。巨大海豚号。”
“你说的是那艘巨大海豚号吗?”那枝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艘船,“我听这个名字时年龄不大,好像这艘船是被海军的军舰给击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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