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照例是贵族家庭的清晨。
贝基今天起床起的很早,她正在前院和养的狗子交流心得。
那只猫总是晚上胡闹,到了白天就趴在沙发上,揣着手睡觉,而且睡的很死,怎么弄也弄不醒,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猫已经死了。
贝基也不敢在这猫睡觉的时候去打扰,有一次,她把猫惹急了,猫在沉睡中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贝基怕自己再这样搞下去,会被猫抓伤,后来也就不敢再惹猫了。
狗倒是没事,她曾经试验过,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抽了狗一个嘴巴子。
当时,狗子是迷茫和委屈的,尾巴的摇动速度明显下降,不过两秒钟后,狗子的尾巴又欢快的摇晃起来。
就凭这一点,贝基有理由相信,狗子是无比忠诚的,以后要好好对待。
早饭过后,费先生在贝基门外看了看时间,善意的提醒:“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贝基换了一身朴素点的服饰,服饰的质地肯定是很好的,就是衣服上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装饰品。
小女孩在镜子前照照,转身,她觉得还算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最近自己脸上长了好多痘痘,这是她这段时间一直烦心的事。
费先生乐呵呵的对自己家小姐说,女孩有一个蜕变期,长痘痘了就说明正在蜕变,等脸上再干净了,女孩会变得更好看。
贝基是非常信任费先生的,可毕竟这东西长在自己脸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走出卧室后,费先生一手抱着普文一手拉着贝基出了宅子,他们上了一辆马车,
今天没什么重要活动,就是前一天偶尔说过,想去出散散心。
马车缓慢的行驶着,路上的行人们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还有不少人在交谈。
贝基在车厢内看着三三两两的人堆,她问了费先生一个问题:“费先生,又要打仗了,这是真的吗?”
“这个……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现在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个,在宴会上,那些人少的地方,大人们也会说这个。费先生,战争就是和谷地那时的一样对吧?我总是想不起来,但又感觉肯定经历过。”
“小姐,您不必介怀这些,战争是大人们的游戏,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您在这边是足够安全的,我们都会保护您和普文少爷。”
“谢谢您,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贝基还在看着车窗外,费先生伸出手拉起了帘子,让贝基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城市公园,这边风景很好,公园中心,还有一个湖,湖上有弯曲着美丽脖颈的天鹅,洁白无瑕又美丽的羽毛被湖光照耀的闪闪发亮。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随风萧瑟的日子,天鹅有段时间没来过了,湖面上漂着的变成了黄灿灿的落叶。
每当有风吹来,树上和道路上的枯黄叶子会卷成一片。
女人们很乐意戴那种有宽阔帽檐的帽子,这是今年的流行款式,另外,还有薄纱的围巾,这东西只有有钱的人才能围得起。
走下马车,贝基老远看到了那个胖乎乎的小熊,小熊裹得那叫一个严实,冬天才会戴的皮帽子,他已经赶在所有人之前装备上了。
看见那个让女仆带着的傻男孩,费先生心里咯噔一下,他指着远离小熊的方向说:“小姐,我看那边风景不错,不如咱们去那里走走吧。”
费先生是不乐意自己家聪慧的小姐跟这个傻呵呵的男孩一起玩的,但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贵族同龄人中,自己家小姐就这一个朋友,其他那些,能得罪的基本得罪光了。
不客气的讲,费先生都做过噩梦,梦见自家小姐也流着鼻涕,和那个小熊手拉着手转圈圈。
贝基正对着普文做鬼脸,还唱着给孩子听的童谣。
“小鸡小鸡咕咕叫,小猫小猫蹦蹦跳……”
在公园的长椅上,布先生抓着一把谷物喂起了鸽子。
向笃认出了不远处的那个管家和那个贵族小姐,联想到自己孤儿院的孩子们,不由得感慨:“无忧无虑的,真幸福啊。”
布先生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逗鸽子,手里的谷物一点点的撒到地上。
在他们身后,两个魁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着。
布先生随口问道:“你们抚养了一群孩子对吗?还是你带着她去的那家孤儿院。”
“是。”向笃紧张的看着布先生,“这没什么不好吧?”
“没事,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谷地那边,我还有事情要做,临行之前,我想再去看看她。”
“你完全有这个资格。”
“那就明天吧,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地点就在南城门那边,那里有一条水渠,你应该知道是哪里吧?”
“我知道。”
“嗯,八点钟,不要迟到。”
布先生撒下了全部的谷物,抚了抚帽子,带着随行的保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