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问的有些多了,您也挺长时间没有回去了,我给您讲讲谷地的变化吧。”
“您请说。”
最尴尬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布先生也没那样拘谨了,他海阔天空的聊起了听说过的谷地趣闻,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即使可亦听后也会笑起来。
布先生很满足于当下的氛围,他讲这些的时候非常自然。
给孩子们分发礼物的向笃,把速度降到了最慢,恪尽职守于自己的工作。
沐沐陪孩子们一起拆礼盒,每打开一个,她都会为孩子们讲解,这是什么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礼物有限,总有发完的那一刻。
孩子们开开心心的抱着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些这辈子还没收到过礼物,因为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连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
布先生讲的差不多了,他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家乡实在找不出什么事情可说了。
他想了想,在怀中取出了一包东西,放在了水杯旁。
包裹打开,里面有一捧金币。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捐赠,为了给孩子们改善生活。”布先生笑道,“这些东西,您一定要收下,包括您自己,也要注意饮食,您有些瘦了。”
可亦对金钱没多少概念,但大体知道这些金币的价值不菲,她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增加了很多。
“孩子们过的很不错了,这些钱还请收回,实在过于破费了。”
“这不行,钱是一定要给的,如果您不收,我会寝食难安的。”
“这,我……”可亦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种热情了,她对着向笃询问。
向笃分发完了礼物已经回来了,他看着桌子上的金币,也是感叹布先生的出手不凡,他冲可亦点点头“收下吧。”
可亦收起了包裹,对布先生致谢“十分感谢您,好心的先生。”
“那就好了。”布先生喝完了杯中的水,“我也该回去了。”
向笃向前一步挽留“专门为您准备了酒水,还是再等等吧。”
“不必了。”布先生的面孔扭曲起来,“我已经挺满足的了,我是指遇到了你们这样善良的人。”
他说着已经向外走了,也就走了几步,他没有回头,直视庭院的大门问可亦“姑娘,我要回谷地了,有什么话或者信件,需要我带给您父亲吗?”
很难体会这对父女此时是何种心情,可亦的心境在这一刻破防了,她禁闭双眼,垂着头,用难以被人听到的声音说出“妈妈去世了。”
“是吗?我会转告的。”
布先生的脸真的扭曲到了极限,他没去拉马的缰绳,因为这样做的话,他担心自己的表情会被看到。
向笃一直跟在侧后方,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的跟着,因为不管这个人如何深爱自己的女儿,他还是一个恶徒,这点难以改变。
出了院门,布先生把头枕在了墙上,痛哭流涕。
向笃能听见布先生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不是小偷,我也不是贼,我为什么见自己的女儿还要偷偷摸摸的……”
布先生哭,向笃看着他哭,等哭够了,布先生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他一手掐住了向笃的肩头,给向笃吓了一跳。
“小伙子,你做的很棒。”
“这是我应该做的。”
“还有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事,我女儿对你已经有了依赖感,我说的是依赖感,你不要乱想。”
布先生放下了手掌,向笃直愣愣的站着,听这位谷地大佬训话。
然而,谷地大佬没有再训话,他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应该有分寸的。”
布先生手指头在向笃胸口指了指,方才离开。
若干天后,异国大乐。
普森睁开眼睛大口喘气,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屋子里很黑,想来时间不早了。
他猛然感到了头晕,用右手抱住了头。
一些回忆慢慢浮现。
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地面在晃动,而自己应该距离地面有一定距离。
第二次睁开眼,是新兵给自己喂水喝。
第三次睁开眼,是新兵的背影,他正在跟一个大乐人讲话,连说带比划,似乎很急切。
第四次睁开眼,是无数包围自己的灯光,很温暖,也很亮。
这次,已经是第五次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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