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提到,他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那个新兵蛋,怕新兵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你知道他这辈子最羁绊的人是谁吗?你肯定想不到。”
“老婆?孩子?父母?外婆?”
“不是不是,都不是。”大表弟有了一种自豪,“就说你猜不到,是个男的,叫余涟,我表哥。”
“哪个?没听说过,你表哥跟我们队长什么关系?”
大表弟思量了一下“仰望和被仰望的关系,而且还是情敌,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我表哥在这方面确实不行,他想的东西太多。”
说着说着,大表弟摸过酒瓶,对准瓶口灌了一大口,然后将酒瓶递给新兵,后者拿过后仰头饮下。
“我记忆里最深刻的日子,是在谷地。”新兵放下酒瓶,“那段时光过的真洒脱,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今天他请酒喝,明天我请酒喝,实在没钱了,就去村子里,监工会弄一顿大餐出来。
偶尔我们经过田地,那里特别漂亮,民巴们全都弯着腰种田,监工帅气的拎着鞭子转悠。到处一片绿色,天也是蓝蓝的,好像画一样。我都想过了,如果能有幸回去,等战争结束了,我得做一名画家。
只是那时候,田地里已经没有民巴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民巴都来给我们挡子弹了。”
大表弟噗嗤笑了,新兵跟着笑,两个人敞开心扉大笑。
笑的严重了,新兵抹去笑出来的眼泪,他又说“民巴都出去挡子弹了,那谁来种地呢?是贵族还是自由民?如果是贵族去种地,监工会不会事业啊?”
“我认为应该让军官们去种地,因为是他们把民巴送过来的。”
“我觉得也是。”
“到那时候,你已经是一位画家了,就坐在田间地头支着画板,你画的是撅着屁股埋头苦干的军官们。”
他们再笑了出来,已经想像出那样的情景了。
酒越喝越有,也越喝越少,本就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水已经空了。
新兵把空酒瓶收起来,可以当做饮水的工具。
他递给大表弟一根烟,然后告别“走了,不跟你在这里扯皮了。”
拉开伪装网,他悠悠哉哉的走在驻地里面。
随着接近睡觉的地方,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晰了,说来也奇怪,以前喝这么点酒,应该没问题的,怎么今天感觉有些醉了?
顾不上别的,他想赶快躺下睡一个饱觉,兴许明天,兴许今晚,事情就会发生大的变故,谁也无法保证。
所以,让自己保持精力充沛,很重要。
马上要回到自己的温暖小窝了,也许是第六感作祟,长期的军旅生涯锻炼的敏锐嗅觉提醒他,身后有人在接近。
新兵刚要转身,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巴,他想反抗,却被强大的力量勒住了身体。
在背后袭击自己的人力量很大,自己被强行拖进了一侧倒塌的墙角内。
肩膀用力,新兵的肘部狠狠击打了身后那人的腹部,他感觉到勒住自己的力量减弱了。
正想着继续肘击,一股淡淡的体香毫无防备额的扑进鼻子,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的阿诺,一手搭在新兵脸上,一手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新兵识趣的点点头,身后的人也放开了他。
被打了一肘子的人是沙比,沙比哼哼唧唧的呻吟“奶奶的!臭小子下狠手啊你!”
“小声点。”阿诺让沙比闭嘴,“你想被发现啊?”
“不是,关键这小子打的真疼啊。”沙比抱着腹部,“要不你试试?”
“别耍贫,赶紧做正事。”
新兵左右看看,确定这边再无别人,他警惕的退到墙角,手抓着墙面,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沙比盘腿坐下,双臂环抱,威风堂堂的回答“小子,我们是来拯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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