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根本没有停止。”
二人沉默,不再多说,大表弟追上台郃的目的,只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隔阂,因为殴打那吾造成的短暂隔阂。
大表弟要去参加紧急会议,台郃在营地行走,告别大表弟几分钟后,他也是无处可去,差不多新兵们已经收拾齐备,又原路返回。
营帐内,新兵们对大战似乎无感,艺术家拿着步枪练习瞄准,面前像有千军万马,孑身一人一枪,抵御万马千军。
矮个子摩拳擦掌,两只手都要磨出火星子,他的激动溢于言表“兄弟们,可算等到这一天了,让太辉的家伙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向笃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遨游,他正在想,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部队的?一时间全都忘记了。
其他人的反应也不一样,有的人像是被石头砸中的水面,仅掀起了一点涟漪,而有的人就是一座火山,马上要爆发了。
百事通问众人“我们没时间和家人告别吗?让写封信也行啊。”
“写什么信啊,用不了几天我们就回来了,然后你需要找你的女人,相信我,你会很忙的。”
有人如此回复他。
大壮饱含决心,他目光坚定的环视四周。
余涟收拾好了背囊,在已经成了一张空板的床上静静的独处,波澜不惊。
原定的时间早已经过去,他们的排长迟到了半小时。
“全体注意。”台郃站在营帐前,“计划改了,我们今晚出发,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只能在这里等待。一个小时后,到训练场集合,有惊喜等待。”
新兵们还在想惊喜是什么?台郃用手指指着所有人“多喝点水,保护好嗓子和耳朵。”
台郃才进来便又出去了,临时决定出发需要一定的准备工作。
营帐里面的新兵们再次进入一片欢乐,相互击掌,人人都知道一件事,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种激情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常人难以理解的。
这一个小时过的特别漫长,人在情绪激动或者紧张时,周围的时间是会变慢的。
近卫军全体到达作训场,可谓惊世骇俗,不少人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如此多的军人整齐的站在一起。
台郃在他们排的最前面,余涟紧跟其后,这是排里的新兵们一致认同的,不允许更改,第三顺位是百事通,第四顺位在矮个子和艺术家之间争执良久,最后推选大壮站在了那里。
向笃排第八,也算不错,挺吉利的一个数字。
由于这个排人员不足,台郃他们开会的时候,有十分钟是为了弥补这个缺点,最后找了几个副官过来充当士兵。
他在这场会议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速度,不仅能迅速编排流程,还顺便拉了一个白布的横幅,横幅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恭迎国王陛下莅临誓师大会”。
纵使如此,时间还很充裕,军官们便讨论了一下,究竟该用恭迎还是用欢迎,这场讨论占据了二十分钟时间。
恭迎显得更加尊重,也就顺理成章的入选。
国王会来的消息飞速传播,两万多名将士翘首以盼,就这些人,真正见过国王本人的不超过十个。
可能计划出现了偏差,这两万多人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见到国王的身影,士兵们的激情却丝毫不减,但凡有一丁点的希望,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向笃老家的那些人,就因为在哪茫茫人海中瞅了国王一眼,回来后那是挨家挨户的炫耀。
而在他看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国王吗?
可他忽略了,自己那颗心脏狂跳不止。
矮个子低声嘀咕“陛下还不来啊?堵车了?”
“不能,不能,陛下不可能堵车。”百事通隔着大壮说道,“陛下的仪仗出行前,街面上是不准有人的。”
矮个子点头,觉得确实如此。
大概五分钟后,营地的入口处飘来了音乐声。
这种声音勾起了士兵们的兴致,每个人或者跳或者踮脚,就为了能看到国王的真容。
每个班排长严厉的呵斥自己手下的士兵,要求他们保持镇静。
在向笃的视角上,是可以看见主席台的,他发现一列身着白色军装的人站在了主席台下方,他的心跳动的更厉害了。
几分钟后,一个看不清脸的人走上了主席台。
那个人衣着华丽,身后还跟着近卫军的高层军官,不用想了,一定是国王本王。
这一刻,全场哗然,向笃发现自己想要晕倒,他努力控制自己,绝不能昏死过去,自己还有父母需要敬孝心。
可是,自己的呼吸已经非常急促了。
两万多人的每一个组成者,都在热烈的欢呼,恨不能把自己的嗓子送到国王的耳朵上。
台郃默默戴上了耳塞,其他人被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搞得头晕目眩,因为每个人都被一种激情感染,所以每个人都在经历嗓子和耳膜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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