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啊?”
“你想害死我们吗?”
小熊委屈、难受,还想哭。
贝基正对着小熊的鼻孔,见到那鼻子流出了一定量的鼻涕。
当下情况危机,数落一顿,贝基必须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她还不知道隔壁的士兵已经绕到了他们后面。
可怜她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跑到楼上去还是冒着风险到其他房子里,或者干脆留在这里哪也不去。
这里的民宅可不能再从二楼翻出去了,后面不再是屋顶。
该怎么办?
贝基团团转,在寒冷的天气里流出汗水,脸上干巴巴的炭灰拉出了几条沟壑。
“雪姑娘……”
“别说话,如果你想惹我生气的话。”
小熊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憋回去,难过的站在原地。
他像他的祖先一样规规矩矩的听候陛下的差遣。
最令贝基没想到的,小普文开始哭闹,方才那样剧烈的枪声,这孩子都没吭一下,反倒是现在哭个不停。
无奈,贝基只能先哄孩子,她的方法简单粗暴,拿手堵上完事。
她抱着普文,孩子两条腿乱踢乱蹬,想抱稳当很难很难。
“别哭了,别哭了行不行?我求求你别哭了。”
她越是这样说,孩子闹腾得越厉害。
下一幕是小熊不曾想到的,雪姑娘抽了孩子两巴掌,并咬牙切齿的说“再哭就给你丢掉!闭嘴!”
小熊心里想,天哪!
他是没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光天化日之下打孩子,正常时期这种人是不可理喻的。
小孩哭啊,又渴又饿又挨打,还被威胁。
这种哭死活止不住,贝基随时有崩溃的可能,她只告诉自己要坚强。
“坚强个大鬼头!”贝基给孩子抗在肩头,“你要是小点也好,两岁多了死沉,不会说话不会走路……”
小普文屁股朝前,贝基扛着他往二楼走,这已经是唯一的一条路了,外面是在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熊低着头跟着,他认为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他天大的错误只是惹雪姑娘生气了。
而正对着此建筑的余涟心神不宁,他看到了那个进房子的小胖子,好像是自己的外甥。
可是他还不能抬头,一旦被发现了,敌人很有可能先选择扑掉他们。
“你看到了吗?那个平民。”
“看到了,一个小胖子,怎么了?”
“没事。”
余涟拿出了皇帝陛下赠予的护身符,慢慢佩戴到脖子上,那个护身符已经暗淡了,有的地方出现了黑色油渍。
那四个赎罪军悄悄翻过了窗户,在整个一楼搜查,两个人控制楼梯,两个人走到了费先生躺着的桌子前面。
楼上的少女死死捂着小孩的嘴,三个孩子就藏在床底下,这已经是他们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贝基听到楼梯口有动静,脚步声一阵一阵的,是交替的跑法。
经过了无比漫长的等待,贝基不敢眨眼睛,终于,一个人闯入了二楼。
在孩子们的视角是看不到人的,只能看到脚部。
四个人先是在楼梯口汇聚,然后分开去了两个方向。
他们搜查衣柜和浴室,还顺便检查了一下房顶。
等全看过一遍了,这些人统一到了床边。
贝基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了,毫无疑问,他们接下来会检查床下。
那个小普文流了鼻涕,嘴巴咬住了贝基的手指。
这一刻,少女想到了自己家的猫,猫也会咬人,不过用的力气不大,还很舒服。
人类幼崽不同,是真的用力在咬。
正想着,头上的床消失了,四个士兵生生将床掀起来,下面的人暴露在了视野之下。
四个枪口对着床下的人,赎罪军士兵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很大声。
贝基松开了手,小宝嗷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