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灭了。”
“什么灭?”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是以前一位勇敢的战士给我讲过的,他把那些事写在了一本日记里面。
他爱上了一个邻家女孩,这个开头有些老套,老生常谈的故事听听就好了。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女孩穿着白色长裙,动人的站在花丛之中,嗅着花海的香气。
那种情景下的女性散发着动人的美丽,让这位战士如痴如醉。后来,他跟着女孩,希望能找到女孩的家。您也知道,一个情窦初开的人是羞涩的,尤其还是一个喜欢读书的家伙,骨子里还有一种傲气。
惊喜在下一刻发生,那个女孩就住在他家隔壁,多少年来居然闻所未闻。他觉得这就是缘分,是上天安排好的。
然而下一刻,女孩身边出现了另一位男士,阳光帅气又文质彬彬。我们的这位战士心碎了,故事也讲完了。”
“讲完了?不应该还有一大堆的剧情吗?比如爱恨情仇之类的。”
向笃翻身挠挠大腿,竖着耳朵听着,下一次再有声音是十几秒以后,就听台排长长叹一口气。
“他在尾随的过程中,心里给那个女孩设定了各种完美的人格,随后这种人格瞬间崩塌掉了。这些当兵的年轻人也一样,他们对民众的幻想不见了。您可以试着想一想,他们以为自己在保家卫国,都觉得正在保护自己身后的普通民众。可是呢,民众不领情,还和我们的敌人勾肩搭背的,这是对一个士兵来说莫大的悲哀。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牺牲,都是毫无意义的。什么也没有换回来,不,换回来了民众的敌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
随后,台郃讲述了今天的所见,民巴们对侵略者的热情和期盼。
白天有一些话是传到士兵们的耳朵里的,民巴们说等战争结束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那阵风越吹越大,左蓝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敢留在这里过夜?不怕被发现吗?”
“让兄弟们安心的住一晚吧,我们明天一早离开,出了事我会负责。”
“你负不了责。”
“卡莱先生!”台郃声调提高了一个档次,“听我一回,就这一回,让兄弟们好好睡一夜。”
“好吧。”
左蓝点头选择妥协,过了半晌,他对台郃说:“如果前线的士兵们知道这些会怎么样?应该会把这些民众当做叛徒吧。”
“这样心里还好受一些。对了,那些民众不是自由民,是民巴。如果真的是自由民的话,兄弟们远比现在更加难受,当然了,不知道城里面的自由民是不是和民巴们一样选择了归降。您还记得那一晚大壮说过的吧?和他一样憎恶这个国家的人应该有很多很多。”
左蓝听着直皱眉,如果说民巴臣服于太辉人,这件事确实能解释得通,毕竟太辉人对待民巴可是很好的。这由不得民巴们愿意跟着太辉人混,他们做出这种选择再正常不过了。
当初致力于的事业被一群外国人实现了,左蓝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值夜人员安排好了没有?”他问道,“我们在转移要给那两个人留下人来接应,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卡莱先生,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您早些休息吧,在土里埋了一天也不好受。”
“我身子骨还算硬朗。”
向笃听着这两个人停止谈话,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两人躺在地板上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