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王都还有十公里远,两侧阵地还没修筑完毕,炮群也将在二十分钟以后延缓射击频率。
汇报着战况,来自王军的炮弹陡然落在了左蓝这片阵地上,还在挖掘当中的工兵们各自避炮,修筑暂时停止。
只是王军火力密度不高,撑死了二十门火炮。
左蓝拿着望远镜跳出指挥部,从弹着点和声音的方向去辨别,他发现正在轰炸自己的火炮来自于西北和正北两个方向上。
迅速得出结论,他钻回指挥部,简洁明了的把侦查到的讯息传给后方。
大表弟马上在地图上测量对比,他轻松的判断出了敌方火炮的大体位置,并分割出了相等的力量予以回击。
他这边炮群才开火不到五分钟就取得了明显的压制效果,但守军也不是吃素的,调动了更多的火炮还以颜色。
从最初双方火炮都支援己方步兵,马上演变成了双方火炮的互相对射。
大表弟展示了他身为火炮指挥官应有的素质,即便敌方炮弹在他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上炸开也临危不乱,甚至于从容的继续地图作业。
这种临危不乱的勇气深深的激励了手下的炮兵们,炮群像加了勇气光环一样有条不紊的射击。
守军情况不明,但在火力上已经弱了许多,这证明大表弟取得了对轰的胜利,而他也不得不减缓射击频率,有些火炮在高频率的射击后需要冷却休整。
虽说压制了守军的火炮,但他指挥的炮群也损失了不少。
当只有零星的炮弹还在不遗余力的落在双方交战区时,近卫军终于通过了阻挠,他们要重新夺回丢失的阵地。
当两方都失去了火炮支援,余下的是艰难的攻防战。
武器时代的落后意味着进攻方一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取胜,然而面对左蓝亲力视察的防御又无能为力。
连续数次的进攻被打退,工兵们的士气大涨,有的民巴都希望一鼓作气拿下王宫。
左蓝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如果真的在此时攻向王都,那么等待的是被绞杀的命运。
机枪、转轮步枪、精确步枪,所有的武器射击着不要钱的子弹,王军士兵被收割,工兵倒在自己坚守的岗位。
从九月六日上午一直到太阳猛烈的正午,工兵们击退了来自王军的三次攻击,许多工兵由此成了有些经验的老兵。
坚固防御所付出的代价是弹药的剧烈消耗,进攻受挫付出的代价是人命和士气。
近卫军司令正在集结更多的部队和更多的火炮,如果那方阵地夺不回来,等于通往王都的门户大开。
只是近卫军司令暂时不知道,守在突出部的工兵旅是一支孤军,所以他也不敢去抽调其他防御点的力量。
也因为顾虑,左蓝他们苟延残喘到了晚上。
工兵们疲惫不堪,只是所有人神经紧绷,激情冲走了睡意。
夜晚是最可怕的时刻,也是进攻方能利用到的天时。
近卫军司令偷偷集结了两个步枪团,进攻时间定在七日的凌晨三点,这是人最困乏的时间,也是防御最薄弱的时刻。
能和近卫军来一场硬碰硬的对决,左蓝紧张过,他想要跟这个老对手掰掰手腕,尽管他从没赢过一次。
最开始带领民巴们起事就遭到了歼灭,后来在谷底又被近卫军击败过一次。
所以在面对近卫军,左蓝要保持冷静,不能让情绪影响到判断。
“让所有人撤出到阵地两侧,给他们留一个空壳子。”左蓝在指挥部中告诉其他民巴军官,“布置好地雷,只要他们敢踏进来就别想活着回去。一下午没动静,肯定打算趁着夜色摸过来,想都别想。”
借助短暂的时间,近卫军士兵们休息到了凌晨,而左蓝可一夜没睡。
当近卫军摸进了丢失的防御突出部时,他们错愕的发现面前的只有无人防守的土地而已。
正在他们继续深入,埋藏在地下的地雷被引爆,数颗信号弹从两侧燃烧到了近卫军的头顶。
灼烧的信号弹带来了火灾,脚下的地雷在慌乱中不停被引爆,埋伏良久的工兵从两侧掩杀而出。
到了凌晨五点,除了被杀的丢盔弃甲撤退的一部分近卫军,阵地上只剩下民巴和满地遗弃的尸骸与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