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先生不容置疑,更不允许向笃要去复什么仇,他用一个家长的权威震慑住场面,同时也在为地上那两个人头疼。
如果真的牵扯到了那个人,他的手下死在这种地方岂会善罢甘休?人一旦心生疑惑,除非把所有可能出问题的环节扫清才能停下,眼下自己这个家就是那个环节。
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怎么想的。
“爸,我想起来了,他交给我一封信,让我从别的城市匿名寄出去。”
“寄给谁?”
“左蓝将军。”
“多久了?”
“从他上一次离开谷地后几天。”
“你再想,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除了那封信,向笃真的想不起来了,因为大壮再也没做过别的事情,每天养膘而已。
布先生在脑海中把整个事件复盘,浑浊的双眼变得明亮,他不再看地上那两个人了,注意力放在自己干儿子身上。
两点钟。
布先生呼唤向笃到自己身边,他看着干儿子还健在的愤恨,用平静的语气说:“既然你想复仇,我不拦着你,可你要能忍。”
“那我要忍到什么时候?”
“给你一个地址,你到那边以后要做几件事。第一点是隐姓埋名,不然在你复仇前很可能被人家做掉。第二点是训练,复仇需要你找回战场的感觉。第三点是千万不能和外界联系,老老实实等我的消息。这三点如果你能答应我,我会帮你复仇。”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虽然笨,但是有些事还是能想出来的,您这是要我躲起来对吧?”
“是,你必须躲起来,因为你和你的战友走得很近,难免成为下一个目标。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切莫意气用事。”
向笃心头那口气出不来,倍感压抑,他叹口气,好像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也不免有些担忧的问:“那您呢?您不会有危险吗?这是我的事情,不希望您也卷进来。”
“好小子,你在我这里总算有一点当儿子的感觉了。相信你老爸,玩阴的咱是行家,这里可是谷地,是我经营了半辈子的地方。”
“那我什么时候走?”
“现在。”
向笃疑惑的看着布先生:“这么快?我能不能……”
“不能!不要做多余的事,附耳过来。”
布先生态度坚决,他知道这个干儿子还想告个别什么的,但是不能拖延,一旦拖延会失控。
把那个神秘的地址透露给向笃,布先生便打发干儿子走了。
重新回到卧室,布先生唤来了这边的保卫,他的眼睛散发出精芒,语气冷淡的说道:“你们继续在院子中巡逻,今晚的事当做没有发生过。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种深入人精神的眼神令保卫不自觉后退,他们忙不迭答应布先生,都是多少年很在身边的人了,他们很清楚布先生是有狠毒的一面的。
就在向笃悄悄离开谷地不到十分钟,一辆看似载有货物的马车去了码头。
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从马车上拖下,不仅一丝不挂,每具尸体上绑着沉重的铁球。
行色匆匆的人手脚麻利将尸体从码头丢下去,水深几十米,够用了。
昨晚一切,他们飞快清理现场,又乘上马车离开。
几天后,卫敬的维持会议对谷地展开了一场打击黑势力的行动,谷地的城防军背着枪把名单上的那些人挨个抓起来,这其中包括盘踞此地多年的布先生。
城防军不光抓人,还要抄家,相关的一切地下产业通通关停。
那几天,谷地的居民们总看到大街小巷上出去进来的士兵,他们空着手出发,满载而归。
有几个跟布先生有关联的人物打算动用关系给布先生保出来,可当他们把手伸进去后却吓坏了,这场行动是总会议的决定,谁敢在这时候保人?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就连某些保护伞一样遭到波及,那是谷地百姓最开心的几天,也是话题最多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