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很绕,尤其贝当听起来更是一头雾水,他更加没有想到,向姑娘能跟一个陌生老头说这么多的话。
字字珠玑,左蓝还是笑,也乐意同这小姑娘多说上几句:“如果是为了追一个已经无所谓的对错,偏偏这个对错很大很大,又如何讲?”
“有多大?那便不是个人的对错。”
“是个人的对错,只是啊,不能说真的错了,还要看站在什么角度上。”
“那我想不出来,不过等我认真想一想还是可以想出来的,老人家,您可以举个例子。”
“没有例子,当闲聊就好。”
左蓝摇头,话也只说了一半,这点够讨人厌的。
向语佳也烦这个,说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只是直觉告诉她,这老头当初做过傻子,曾逆流而上过。
“老人家,未请教名讳。”
“左蓝。”
“我叫……诶?”
向语佳呆愣原地,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隔着一个贝当的老头,看气场,观年龄,回忆大家庭中的流言蜚语。一个念头蹦出来,莫不是……
她去回想,错愕中火车将要到站,乘客们各自提起来包裹,呼朋唤友,人头涌动。
在车厢挤来挤去,不时碰到他人,或停下来等人放好行李,乘务员说着注意事项,没有行李的左蓝最先找到位置坐好。
有人下车伸懒腰吸烟,有人卖力往前挤生怕火车提前开走,乘务员前后一趟接一趟快步走动。
贝当卖力放好了行李,他缓缓松了一口气,余下的时光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到最终目的地。
他也挺郁闷的,自打老先生和向语佳说上话,他一句嘴插不上,更多是听也听不明白。
乘客们大部分落座,噪音到处都是,各地的方言口音,含糊不清的争吵,孩子的哭闹等等。
车厢很杂,车厢又很静。杂的是南来北往的乘客,静的是这其中归乡之人的片刻宁静。
乘务员走过来提醒大家注意各自的行李,让散发脚臭的人把鞋穿上,禁止吸烟。
火车鸣笛,动荡前行,由慢到快,浓烟滚滚。
贝当还没和左蓝说几句话,提着大小包装盒的姑娘冷着一张脸走到座位边,跌坐在座位上双手环抱不置一词,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你在这里?”贝当看着正对面的向语佳,“这么巧?”
“切!”
直扑面门的不悦,贝当挠挠头搞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怎么好端端的还生上气了。一旁左蓝含笑,是个有性子的姑娘,他笑容没多久变得僵硬,一着急把拐杖给忘掉了。
他拍了拍贝当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些东西很重的,姑娘家家拎着累,身为一个男人,明白吧?”
左蓝眨了眨眼,贝当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贝当反观老人,两只手空空的为什么不帮忙?
左蓝捶打捶打双臂笑道:“老了老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两只手举起来都嫌累。”
正对面一人独占所有座位的姑娘白了老头一眼,随口说:“老人家,我叫向语佳,姓向。”
看似自我介绍,实际也有试探在其中,她很想知道这个左蓝是不是那个人。
老头点了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