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决定了，全力帮助新姑爷拿下小小姐。”

肩头染血的刘婆婆刚一见到左清和右浊的时候，直接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左清和右浊两个是面面相觑，不是吧，刘婆婆那可是比我们两个骨头都硬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师府的下人中有如此超然的地位。

这就被寒公子砍了一刀，这就服软了？

“你们两个不用互相看着，老身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是不是在惊讶我老太婆什么时候变成软骨头了？”

左清和右浊同时点点头，左清说话了：

“刘婆婆，您还是跟我们解释解释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左小庆已经拿着医药箱开始给刘婆婆处理和包扎伤口，刘婆婆都九十五岁了，当着几个男人也没啥可避讳的。

再说了也只是肩头受伤，拉开衣领一看，只是削破了一层皮。

“新姑爷刚才跟老身说了一些话，话不多，前面的部分小庆也在，没啥特殊的，完全就是在耍无赖外加抬杠，可是，当新姑爷对着老身拔刀的时候，他又说了一些话，这些话可就耐人寻味了。”

伤口根本不用如何处理，看着是血透衣衫了，左小庆是个懂事的，知道师府这几位下人中的大佬有事情要谈，简单给刘婆婆处理了之后，就退了出去。

“新姑爷说老身之所以帮着小小姐抵赖昨晚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表现一个忠仆本色，替主子做恶人背黑锅，老实说，老身还真是这么想的。”

左清和右浊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难道不对吗，忠仆本色有错吗？

“可是，新姑爷一刀斩向老身的时候，老身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刘婆婆说到这里，却被右浊给打断了。

“刘婆婆，老右是个粗人，实在是没弄明白，寒公子一个小圆镜的，您还会给他机会一刀斩向您？”

刘婆婆老脸红了一下，老太婆也是要脸的人，你这个小右为啥偏偏要提这件事情呢。

“说来惭愧，或许是七八十年没见到咱们师府有这样有男子气概的人物，你们两个不要介意，我们当奴才的在这里本来气势上就是输人一等的。”

“不知怎么的，新姑爷一脸笑意、满面春风的居然还能用凛冽的杀气锁定老身，让老身根本不能动也不敢动，竟然生不出半点想要反抗的心思。”

“你们两个或许不服，反正老身是丢过一次人了，你们两个想去试，老身还巴不得咱们一起丢人呢。”

左清和右浊可都是苦行境巅峰的高手，刘婆婆只不过是个悟道境巅峰的，这俩人还真有去试一试的寒铭的打算。

“刘婆婆您继续说，我们本来就是师府的下人，忠仆本色和恭顺主子，难道不对吗？”

“小左你问到点子上了，你知道新姑爷一刀砍伤老身之后，在他离开之前，他说了一句什么吗？”

不等左清、右浊发问，刘婆婆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新姑爷说，今日小惩大诫，希望刘婆婆你能再多一丝明悟，不是多一丝做奴做婢的明悟，而是应该多一丝彻底融入这师府的明悟……新姑爷的这句话细想起来，可真是扎心啊。”

左清和右浊两个白胡子老头的胡子不由自主的同时颤抖了一下，也像是被一语戳中心窝一样的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还是刘婆婆再次打破了沉默：

“在别家的府邸，忠仆本色和恭顺主子那是一个下人所应具备的优良品质，但是在师府，忠仆本色真的适用吗？老身也是被新姑爷点醒了之后，这才发现，老身这几十年来在师府可真是白活了。”

“师府，历来都是女主子掌权，历来都是阴盛阳衰的，这里面是有特定的历史原因，但就一定要这样，也只能这样了吗？”

“不是的，师府需要一个顶天立地能力挽狂澜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或许出现过，但是没有帮手，加上师府的女主子握紧了权柄不撒手，还有皇室的控制，他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有机会。”

“难道我们这一代一代的所谓忠仆们就这么陪着师府一起受苦受难，然后我们自己还觉得挺壮烈死得其所？”

“不是啊，新姑爷说的对，我们是根本没有真正的替师府替女主子着想，我们只不过是想把一个下人的角色扮演的更加淋漓尽致让人钦佩罢了。”

“不要再有什么为奴为婢的明悟了，而是要有彻底融入这师府的明悟，新姑爷这句话彻底点醒了老身。”

“老身今天就说这么多了，点醒是点醒了，可是究竟该怎么做才算是彻底的融入师府，老身还要再好好琢磨琢磨的。”

刘婆婆说到这里，端茶送客，左清和右浊也只能退了出来。

“老左，你怎么看？刘婆婆转述的寒公子的话，我是觉得有那么一丝的道理，但还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