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伺候的一个丫鬟不过是为她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扯疼了她的发,她当时便给了她一巴掌。这两人府里再也没看见那个人,简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害怕,她才不嫌命长。
那丫鬟缩了缩脖子,一转身走了。
陆安长眼中也是恶毒,抬手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你说,不杀那小贱人怎能平息我心头之恨!”
陆绮月愤怒归愤怒,嫉妒归嫉妒,但是她还尚存一丝理智:“事已至此,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不如讲点实际的,归云宗现下打算如何?”
陆家本就没有与云家抗衡的实力,这才找到了归云宗。若是归云宗不帮忙,他们凭什么兑现自己当初给的许诺。
陆安长看向自己的女儿。
那冰冷的眼神哪里有一丝的悲痛,只有无数的算计与嫌恶。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他隐隐约约有些心凉,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情绪:“这也是我这次前来的目的。归云宗说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你便去云来客栈,以闺中密友的身份将绮阳师父的女儿接到云家。到时候她会助你一臂之力,云家的一切,很快就会是我们的了。”
陆绮月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我不光要灭了云家的人,要了云家的身份和风光,我还要云九幽死,死无葬身之地!”
陆安长冷冷一笑:“现在,你还是要稳住,不能让云老将军失去了对你的信任。归云宗要的东西,你最好快点从他的口中探知,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陆绮月微微抬眉:“我知道。”
陪一个白痴老头演一出爷慈孙孝的戏而已,她一直都做的很好。
云九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她感觉自己头昏脑涨,就好像想整个脑袋被人用大铁锤砸过一样。恍惚中睁开眼睛,看见床榻边有一个人,正将一个沾水的帕子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容卿?”
那拿着帕子的手一滞,粗暴的将帕子丢在了云九幽的脸上:“你这般想要他?”
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出,这是……君天渊。
他回来了?
她其实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回来了她便可以解开言灵,而且他一声不响的离开,身上还带着毒,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丝担忧。
可没想到,相见竟然是这般场景,一瞬间便将她的喜悦化作了愤怒。
脸上湿湿的帕子将自己的脸裹住,口鼻皆被挡住,让她连气都出不了,差点被闷死,这简直就是在谋杀!
“君天渊,你谋杀啊!我哪里惹到你了,又犯病了?”
云九幽扯下脸上的帕子,满脸的愤怒。
君天渊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冰冷若霜:“谋杀,我只要晚赶到一点,你便成为了妖兽的腹中之食,何须我来杀。”
云九幽晃神。
原来,是他赶来救了自己。
那个温暖又沉稳的怀抱是他?那微微发抖,害怕失去的人会是君天渊?
不,不,不……怎么可能?他那时候一定是被自己气的发抖,又要他前来收拾残局这才抖的。
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