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为画面上的一切感到震撼，还有一种特别的情绪在心口里蔓延，紧缩而难受。

这画面的意思是说……

那圣女曾经爱过的男子不仅一剑杀了她，还灭掉了幻灵一族？难道，这就是幻灵一族被灭族的真相？

火海将这个世外桃源变成了炼狱，地下的人都葬身在这火海之中。那画雕刻的十分精细，甚至于他们的容貌都清晰可见，他们在这火海中露出惊惧的表情，挣扎，扭曲。

即便只是看着这画，都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仿佛能够听见画中人凄厉的惨叫。

云九幽感觉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慢慢的与君天渊阐述了一下这幅画的内容。

在说的时候，将这幅画看得越发仔细，恍然间，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男子，少女，老者，孩子……

这些人，方才从石门走走出的那些人，都在这壁画中画了出来，他们在火焰中嘶吼，痛苦的嚎叫，对抗着那天空中企图毁灭一切的强者。

想到这里，那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个时候，君天渊尚未动手，一个女子便从那石门中走了出来。那女子穿着打扮与圣女十分相似，只是眉心之处没有画那象征着圣女的流金灵蕊花。

那女子身上的衣裳比起之前的人都要整洁干净，脸上没有血，也没有受伤，甚至好像还带着妆容。她的身体并不想方才那几个一样，是半透明的。她的身体十分清晰，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个活人。

只是她走近云九幽才看到，她的双脚竟然不在了，她是用小腿踩在地上一步步走来的。

那张脸，容貌看得十分清楚，与圣女有七分相似，只是年纪更大了一些。

这个人……不会是圣女的母亲吧？

她来不及细想，那女子竟然说话了。她不是用唇语，而是，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冷的犹如北风刮过窗沿，裹挟着冰雪，让人心底发寒：“天下苍生与心中挚爱，你选什么？”

云九幽听见这声音，感觉心脏像是针扎一般刺痛。

一阵阵，绵绵不绝。

脑袋里也开始混沌，仿佛有什么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里。尖叫，哭泣，嘶吼，求饶。各种各样的情绪，脸孔，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脑袋犹如铁块一般沉重，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在慢慢的消失。

君天渊发现了云九幽的异常，再次将她抱起：“幽儿，你没事吧？”

云九幽被君天渊抱紧，那些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君天渊的心跳声。

“我，我没事。”

她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天渊，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君天渊低下头，目光似乎是看着她，淡淡道：“除却那女人说的话之外，并没有其他。”

云九幽轻出一口气。

女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是在等待着答案。不多时，她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天下苍生与心中挚爱，你选什么？”

云九幽皱起了眉。

天下苍生，心中挚爱，不管是谁，只要是个正常人，遇见这般问题恐怕都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