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给的铜板,她没有拒绝,全都收了。对于她来说,这些就不是钱,是心意。
曹氏看着大家伙,紧紧地捏着手里的铜板,说:
“咱们邻居这么多年,这铜板我不跟你们客气,我都收下了。你们也别跟我客气,外面那些猪肘子,一家俩,都拿回去。”
“嗳,好,我们也不跟你客气。”大家伙儿点点头,笑眯眯的应着。
金宝媳妇儿喝了口热水,看着曹氏轻声地说:
“那些肘子分下来,我们就猜到了。俩肘子过年,可是相当好了。弟妹,你就不拿点儿吗?听说京城东西可贵了,虽然皇上给赏了金子、银子,可是能省则省啊。”
“是啊三婶儿,那肘子您还是……”
大博的话没说完,曹氏摆摆手,轻叹口气,说:
“这些东西……以后怕是都不用我们操心了。”
吕氏听到这话,咂舌一下,道:
“是啊,谁能想到你们家的丫头,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了……唉!真是想不到啊,咱们农家,还能出个太子妃。不是说门当户对吗?”
金宝媳妇儿一听这话,忙伸手捅咕了一下妯娌。金山媳妇儿吕氏察觉说错话了,忙找补着说:
“那个弟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那个……”
“嫂子,我都明白。”曹氏根本不在意。在烛光的映照下瞅着一起居住多年的邻居,深吸口气,道,“咱们之间没那么多不能说的。”
“其实……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事儿能翻。从我跟孩子他爹回来之后我就认命了,什么朝廷、什么军营,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旁人咱们不知道,定北将军咱们辽东府这边,有谁不知道。当年那事儿……我是真寒了心啊!”曹氏说着说着,红了眼睛。
大家伙儿虽然不是很理解她此刻的感情,但是她说的这席话代表着什么,他们都懂。
当年,定北将军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东陵,金宝媳妇儿、金山媳妇儿她们别看是农家妇人,可也多少能猜到那将军是被冤枉的。
可怎么也想不到,梁安夫妻俩曾经竟然是在那样的大户人家做事。更想不到的是,为了救主家的孩子,竟然把自己的孩子给……
金宝媳妇儿拉着曹氏的手,轻拍几下,说:
“好了好了弟妹,这老天是公平的,曾经冤枉过的人,如今都给了说法,咱们就该知足。”
“是啊三婶儿,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等去了京城过几年,别忘了回来瞅瞅我们,我们也都想你。”
曹氏吸吸鼻子点头笑了。还是农家好啊,农家的一切都那么简单,等去了京城,就不可能如此……简单了。便是闺女,日后怕也是举步维艰。
那么多人瞅着,需要格外小心……
……
齐妙跟独孤寒吃过晚饭在屋里喝茶,流虹从外面进来,抱拳一下,说:
“主子,窦公公已经惩处了。”
独孤寒闻言没说话,齐妙瞅着他,纳闷的道:
“怎么惩处的?”
流虹抱拳行礼并没有回答。齐妙看着喝茶的独孤寒,微微蹙眉,猜测的道:
“该不会……把他杀了?”
“回家主的话,没有。”流虹忙不迭的说着。
独孤寒瞅着好信儿的齐妙,放下茶杯,伸手轻点她额头一记,道:
“死罪能免,活罪难逃。送兵库干苦力去了。”
哎哟哟,这倒是……
挺好的法子。
对于旁人来说,去兵库干活儿不算啥。可对于那个窦公公……
在宫里养尊处优那么多年,突然一下去到艰苦的环境,只怕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刚要开口说话,院子里传来大家伙儿乱轰轰的声音。
由于明儿一早梁安他们就要出发,所以梁金山他们都很有身沉的没有久坐。
毕竟,还得给他们哥俩留些时间话别。
“老三啊,这肘子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去京城那边,照顾好自己,有事儿就说。咱们别的帮不了,新一年的粮食……咱们都能管。”
梁金山打包票的说着。梁安笑眯眯的点头应下,也说着客套话。
齐妙听了一会儿,起身拿着斗篷,瞅着他们俩人,撇嘴一下,说:
“我去正房。你们有事儿赶紧说,等我从军医身份转变之后,剩下的就不可以再瞒着我了,知道吗?”
独孤寒上扬嘴角。流虹则是抱拳行礼,道:
“恭送家主。”
齐妙傲娇的冷“哼”一声。就知道他们主仆俩有事儿要说。
屋门关上,流虹再次开口说道:
“窦公公一路过来,总共有三个府尹、八个县令给他润手。查了他在钱柜存的底,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