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然说哀家的孙媳是外人,一句‘错了’就能弥补?拉下去——”
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直接把台嬷嬷拖走。
“太后,太后,太后饶命,太后——”
“啪——啪——啪——”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掌嘴的声音。
太后起身,来到仍旧跪着的齐妙面前,伸手把人拉起。
齐妙看着她,怯懦的开口道:
“太后,我……”
“不必说了,文彧的为人哀家了解,他既然认准了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太后拉着她,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又说,
“你也不是那种矫揉造作丫头,性格直爽、不受委屈。不用在哀家面前唯唯诺诺,就像你说的,你是哀家的孙媳,自然要比那些人近。”
齐妙听到这话,有些局促的想要起身,却被太后一把按住,摇摇头,说:
“不用拘礼,没有外人。姚嬷嬷是哀家的陪嫁,信得过。刚才那个……唉!不想动她,也是因为不想再让人往这边塞人,懒得理、麻烦。”
齐妙低下头,有些惭愧的道:
“太后,都是臣女鲁莽,才会让太后如此……”
“傻丫头,别浑说。”
太后打断她的话,轻拍其两下手背继续又说:
“就像你刚刚说的,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受到惩罚。做对事的孩子没有奖赏、反而惩罚,的确是哀家执念了。”
齐妙瞅着太后自责的样子,忙开口说着:
“太后,这件事儿其实可以……”
“可以补救,但却不能补救!”太后摇头,看着满脸赤诚的齐妙,重重叹口气,道,“哀家一旦见了他们父子,那位老爷,就不会如此安分了。”
齐妙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蹙眉瞅着太后,满脸疑惑。
太后伸手轻拍她的脸颊,笑眯眯着又道:
“哀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眼瞎心盲。哀家生的孩子哀家了解,他希望皇上一生都在愧疚之中,即便得了皇位也想让他愧疚。”
“但咱们不得不承认,皇位到了如今的皇上手里,才是东陵百姓之万福。哀家要稳住他,要他安分守己,便只能不见他们父子,你懂吗?”
齐妙重重点头,口中说“懂”。
“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儿若是换做旁的人,怕不会说出口。谁会傻乎乎的往身上揽麻烦,可见你是真的在乎他们父子啊。”
齐妙不好意思的垂首,轻声呢喃着说:
“没有,臣女就是……见不得文彧伤心,不想伯父自责。第一次臣女给伯父看病,他的身体远不如现在康健。人到中年,自然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太后明白的打断她的话,再次捏着她的手,道,“放心吧,你跟文彧大婚后来请安,哀家不会不见得。”
“太后……”
“叫什么‘太后’,叫‘皇祖母’。那小子,巴不得你赶紧改口呢。”
齐妙害羞的不行,脸红的直发烫。想要抽出手,奈何她抓得紧,根本抽不出来。
“臭小子,还躲在那听声,赶紧出来。”
啊?!
齐妙诧异,抬头看着太后,肩上突然多了个手,熟悉的味道传来,竟然让她心安下来。
眼睛里不再慌乱,反而沉稳自持。
微妙的转变太后看在眼里,满意的点点头。唯有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在对方一个动作之后,安稳下来。
“皇祖母,您不怪孙儿听墙角吧。”独孤寒嬉皮笑脸的问着。
太后故意虎着脸,伸手打了他一下,说:
“怪,怎么不怪。谁让你偷听的?竟学那些下三滥。”
独孤寒也不闹,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太后,道:
“不管什么招数,只要管用就好。皇祖母用心良苦,文彧跟父皇……铭记于心。”
太后冷“哼”,白了他一眼看着齐妙,说:
“丫头,你就是这么被他给赖上的吧。”
赖?好像是呢。
齐妙低头,害羞的脸上宛如滴血。
这样的表情出来,还用的着解释吗?都在脸上了,一看便知。
太后“呵呵……”轻笑,独孤寒一脸满足。当着太后的面,拉着齐妙的手,说:
“皇祖母,您怎么能说是孙儿赖得呢。孙儿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自然有吸引她的本事。”
“哟哟哟,还自吹自擂了。”太后轻搓独孤寒眉心,看着齐妙有些自责的道,“丫头,让你见笑了。这小子……太皮,混不吝一个。”
齐妙听了点头,轻咬下唇的说:
“是挺无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