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听得闺女说出这话,眉头微微一蹙,并没有吱声。
梁汉森斜眼看了下自家妹子,眼神中透露着让她低调的意思。
不过齐妙耸耸肩,压根不在意。
齐雨泽见她这般不往心里去,不禁摇摇头,道:
“妙儿这么聪明可不好,有些时候,难得糊涂。”
齐妙听了仍旧耸耸肩,丝毫不在意的靠在独孤寒的胳膊,说:
“我夫君巴不得我聪明呢,所以二位兄长还是不要担心这个了吧。咱们应该说些正事儿,你说呢,文彧?”
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寒,被娇妻突然点名,上扬嘴角,却抽出胳膊,把人搂在怀里。
仍旧不吱声,但通过行动说明了一切。
梁汉森对这把狗粮,倍感无奈。梁安见女儿这般,咂舌一下,用行动提示她稍微检点一些。
即便女婿再疼她,即便屋子里没有外人,也不能太过得意忘形。
可偏偏……
摊上了个疼媳妇儿的姑爷,瞅瞅那一脸纵容的样子,梁安重重叹口气,摇头直接选择无视。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齐雨泽嫌弃的冲独孤寒,抻哆了句“出息”,随后继续说着正事儿:
“妙儿,此去蛊峡,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出蛊虫到底惧怕什么。只要找到这个,端午那天我们才能胜券在握。”
齐妙听到这话没有吱声,端着茶杯喝了口,眉头深锁。
她对蛊虫了解不多,可以说对那东西的了解,都不如这个古董哥哥。
抿唇一下,揉揉眉心,淡淡的道:
“哥,你听说过蛊虫怕什么东西吗?”
真的不是她打退堂鼓,实在是这个事情……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挑蛊峡:
成了,名垂青史;
败了,命丧黄泉。
她对蛊虫了解不多,自然也就……
齐雨泽清楚她话里的意思,放下茶杯,长叹口气,说:
“万物相生相克,无下则无上,无低则无高,无苦则无甜。再厉害的东西,都会有克制它的物种存在。至于这蛊虫……我觉得在蛊峡附近更容易找到。”
“所以哥让我十五过去?短短几天,试问我能找到什么呢?”齐妙淡淡的说着。
既然他想让自己去找,就应该让她明天跟着大家伙一起出去,怎么偏偏就……
齐雨泽淡淡看了她一眼,迟钝的妹妹就留给妹婿去教导,他可不费那个心神。
撇嘴一下冲着梁安,说:
“这次若是抓到了凌狼或者白狼,您打算怎么处理?”
梁安闻言蹙眉,没有立刻回答,思索的过程中眼神冒出寒光,随后清冷的道:
“自然是不能留。白狼随少爷处置,至于这凌狼……还请少爷留给小人,让小人好好盘问盘问。”
白狼到底怎么回事儿,如今大家已经都知晓了。唯独这凌狼……到现在他还闹不明白。
齐妙听到父亲的话有些不悦,眼神不友好的睨着自家亲哥哥。
梁汉森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妹妹这个表现,顿时让他心里的不痛快荡然无存。
齐雨泽忙不迭摆手,一脸惶恐的样子,道:
“您可别自称‘小人’,我实在担当不起。”
自家妹子视人家如亲爹,他又唯亲妹妹“马首是瞻”。妹妹的养父在他面前自称“小人”,他有几个胆子承受?
梁安是恪守本分,他可得赶紧提醒、表明心意,省的那个小野猫妹妹再跟自己没完。
齐妙听到哥哥这话,不悦的表情缓和许多。往梁安这边窜了窜,顺势挽着他的胳膊,说:
“爹,您老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您是我亲爹,什么‘少爷’、‘小人’的?以后别自贬身份,让人笑话。”
梁安心知女儿是故意这么说,可偏偏他能对闺女这般没有忌讳,可是少爷那边……
独孤寒见状,打了个哈欠看着齐雨泽,道:
“赶紧说正事儿,熬了一夜受不了,得回去睡觉了。”
齐雨泽心知他在打圆场,顺杆扯皮的说:
“那定下就回去呗,这事儿也用不着殿下,是跟我妹妹说的。”
独孤寒颇有几分无奈,很想回怼一下,可偏偏……
扯过媳妇儿搂着,狂撒狗粮的说:
“成了亲的男人都有个习惯。不抱媳妇儿睡不着。”
话落,梁安尴尬的端着茶杯喝茶,梁汉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讲道理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怎么可能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可偏偏人家就说了,而且说得那么坦然、自在、得意。
齐雨泽撇嘴,放下茶杯,优哉游哉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