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块料子会发出如此凄厉的嘶喊,原来那玻璃种翡翠根本就是个假象。
这块料子解到现在还能呈现出完整的样子,完全是因为它还有两个面没有解开,被表皮包裹着,所以才没有分崩离析。
如果这块料子继续解下去,触碰到那个平衡点,霍思宁敢肯定,一点点小小的震动,就能让这块价值千金的毛料全面解体,变成一堆碎片!
这个认知让霍思宁惊骇不已,如此表现,岂不是意味着,眼前这块娇艳欲滴的玻璃种翡翠,其实是一块一文不值的废料,谁买谁吃大亏?!
在那些玉石商大老板眼中,这是一块完整的玻璃种,可是霍思宁却透过天眼,看到了翡翠内部无数条错综复杂的细小裂缝,那些裂缝将整块翡翠绞成了无数块薄薄的碎片。
这是多么精致而充满灵气的一块料子啊,要是能够完整切开,即便是在物价尚未飞涨的千禧年,这块玻璃种的价值绝对不低于五千万。
霍思宁忍不住叹了一声,夹带着惋惜和不舍,留恋与心疼。
这块毛料不属于她,很快它就会转手到别人的手上,但是霍思宁敢肯定,这块毛料一经转手,就是它覆灭之时。
就在霍思宁沉思的时候,旁边的钟子凡也看到了霍思宁,顿时眼前一亮,三两步凑了上来,颇带着几分惊喜地道:“霍小姐,你也在这儿?!”
霍思宁闻言抬起头来,对着钟子凡和廖淞点了点头:“我过来挑几块毛料,正巧就看到你们在这儿,顺便过来瞧瞧热闹。”
廖淞是知道霍思宁的赌石本事儿的,看到霍思宁在这儿自然是激动不已,原因无他,就是因为眼前这块料子表现太好了。
因为这块毛料上有一条细小的裂缝,之前钟子凡说风险太大要撤手,但是廖淞多少有些不甘心,觉得钟子凡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现在既然霍思宁在这儿,廖淞顿时就感觉找到了主心骨,急切地问道:“霍小姐,你看这毛料还能继续切吗?”
这话问得直白,霍思宁瞥了周围的众人一眼,不动声色地笑道:
“这赌石就跟赌博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打包票,这料子种地水头都不错,我觉得赌一把也不错,富贵险中求嘛。”
一听这话,廖淞面色一喜,急切地就拉着一旁的钟子凡道:“你听到没,人霍小姐都说了能赌,就你大惊小怪!”
但是钟子凡的看法却和廖淞的不太一样,因为以他对霍思宁的了解,如果这料子真能赌,霍思宁一定会直说,而不会如此拐弯抹角才对。
钟子凡的面上也有些犹疑了,他困惑地看了霍思宁一眼,似是想从霍思宁的眼中看出别的用意。
霍思宁心下一叹,知道廖淞这是被眼前这玻璃种翡翠给迷了眼,但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她还是要好言提醒,不然这两人真解了这料子,若是垮了,指不定就要埋怨到她的头上。
想了想,霍思宁脑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道:“廖淞哥,上回你不是说你手里收到了一只滴水观音镂空花瓶么,正巧这段时间我有空,等回了S市,找个时间我去您家里瞧瞧那只观音瓷雕怎么样?”
廖淞一开始还没听懂霍思宁这话的用意,正想要开口说那花瓶不是假的么,东西你也看过了,连刘伟杰那骗子都是你帮忙出主意给引上钩的,怎么好端端地又提到这东西了?
不过话还未出口,廖淞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