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耗子辩解道:“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说的钟老鬼是谁,那玩意儿,是我用一件从古墓里盗出来的一件小型青铜鼎跟人换的,就在昌南景德镇,我可以带你们去那家店,但是那店主认不认识你们说的钟老鬼,我就不清楚了。”
霍思宁和顾叙对视了一眼,对油耗子的这番说辞也只能说是半信半疑,并未完全相信他。
几个人开着车一路到了景德镇,油耗子指路,却并非往繁华的景德镇跑,而是往郊区。
霍思宁以为这油耗子又要搞什么花招,顿时就皱紧了眉:“你确定是走这儿?”
油耗子看了霍思宁一眼,道:“不是我油耗子吹,我油耗子在掘地方面没人比得上,在识路方面也有特别的方法,堪舆不光是用在古墓上,在日常生活中也是用得上的。按照我的指引往前开就是了,肯定错不了!”
说着,油耗子就指这一个路牌,道:“看到了没,距离瓷村还有二十公里,那就是咱们的目的地,你知道这瓷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制作瓷器的,这瓷村里面,大大小小的瓷器作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霍思宁愣了一下:“你那东西,就是在这种地方换的?”
油耗子见霍思宁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嘲讽与好笑的意味,脸也不自觉地红了红,有些尴尬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瓷村就是个高仿部落,我拿那东西跟人换个赝品,算是打眼了。但我当初确实是请人给我看过,几个浸淫古董行的大家都说是正品,我也看好那瓷尊,实在是做得太逼真了,谁知道居然是高仿!”
油耗子没有古玩行里那些老古板的习性,打眼了他也没狡辩,大大方方地就承认了,而且眼中看不出有什么懊恼或者是遗憾的神情。
“你倒是看得开,不过我也能明白,你从古墓里拿出青铜鼎,也没法还钱,跟人交换了一只瓷尊,又去讨好了曾富贵,曾富贵这人爱瓷器,你那瓷尊深得他的喜爱,你这一招投其所好,很入他的眼,只怕这人这几年没少跟你合作吧?”
霍思宁冷笑了一声,看向油耗子的眼神里不带一丝暖意。
那曾富贵因为贪婪,掉包了H博物馆不知道多少真品,那些物件已经被转手卖出去,如今还能被追回来的可能性,就算是外行都知道,希望并不大。
一个堂堂博物馆,就这样被体制内的人给盗成了筛子,这个过程中,曾富贵固然是可恶,但如果没有油耗子这些人从中斡旋,以曾富贵的本事,恐怕也玩不转,所以这个事件里面,曾富贵要负责任,油耗子同样也逃不掉罪责。
霍思宁没有周世涛他们这些老一辈专家教授们那样深的情结,对于古董,她其实没有那么纯粹的喜爱,但是,在霍思宁的心里面,是有非常清楚的界限的。
她能力强,有异能傍身,但是她清楚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博物馆和官墓,这些是她不该去触碰的,这就是她的底线。
但是油耗子曾富贵这些人跟她不同,这样的人贪婪,为了钱财可以无视良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也是霍思宁最痛恨他们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