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一听顾叙这话,面色顿时一片铁青,既屈辱又憋屈:“难道真就只能这样,任由他宰割?那咱们这么费尽心机地拿到这个优先购买权又有什么用?”
霍思宁摇了摇头,笑道:“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我们有了保障,最后竞拍结束,我们还可以在三天的时间里面去想办法筹集资金,这样一来,至少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来安排,确保最后这两件兽首能够顺利拿到手。”
苏青青却是不甚认同:“可是,这两件物品有可能需要咱们花费超过市场价十几倍的代价才能拿到手,我们真的要这样不计一切代价买回去吗,真要是这样,那岂不是正好如了那克莱弗洛的意愿了?”
霍思宁看向苏青青:“那又怎么样?十二兽首团聚,这可是咱们国家一直以来的愿望,寄托了所有人的心愿,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两件东西出现了,咱们能就这样放弃吗?别说是我,你去问问我师父,问问秦连山老爷子,问问黄馆长,或者去问问你师父,你看看他们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让这两件兽首落到其他人,其他国家的手里面吗?”
华夏国的收藏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奈最憋屈的收藏家,因为全世界的古董收藏者,都有可能拥有华夏国的真品物件,唯独华夏国本土的收藏家,每一件珍品都来之不易,甚至是求而不得。
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好东西,往往都是在国外的拍卖会上,想要买一两件回去,就得花大把的血汗钱,而且这些东西,还是那些抢到从华夏国抢劫出去的东西。
所以有人说,做华夏国的收藏爱好者,就要有极为强大的心脏和超人的容忍度,不然迟早都得气死。
这样的情感,也许只有站在异乡这个土地上,才更能深切地感觉到,尤其是当霍思宁站在费城黑市大楼里,亲眼看着那摆放在玻璃展柜里的一件件精品文物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尤为强烈。
这些东西,本应该安安稳稳地摆放在华夏国的收藏室里,却因为各种不明的缘由流落异乡,这些流浪在外的古董文物,就像是华夏人的一缕缕灵魂,不将这些灵魂都收回去,如何将整个华夏民族这个血肉之躯拼凑完整?
西汉羽殇金杯,沈周的《山水书法》,清康熙款青花玉壶春……
这些东西如今就大喇喇地摆在费城黑市的高楼玻璃展柜里,霍思宁甚至可以想象,也许这些东西在这一次拍卖过之后,很快又将会沉寂下去,落到哪一位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收藏者手中,接下来的十年几十年甚至数百年,都将会保存在这些人的家中,不会出现在世人的眼前,甚至再也不为人知。
一想到这样的情形,霍思宁的心情就觉得分外沉重。
她如今手里面有赛米亚给她允诺的那些玻璃展柜里面的物品优先购买权,还有克莱弗洛承诺的压轴物品的优先购买权两份协议,但是她看中的那些东西,每一件都不会便宜,想要将这些东西通通都买回去,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至少以目前她的财力,买一件兽首都够呛。
苏青青在得知那两件兽首的成交价可能会是市场价的十几倍后,就愁眉不展,在纠结了一阵之后,郁闷道:
“宁宁,难道咱们真的准备妥协了吗?我一想到要让这个克莱弗洛占这么大的便宜,白送给他这么多的钱,我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