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刘志武很谨慎，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许久，他突然提高音量道：“有了！我还真认识一个此道高手！”

“哦？什么来头？”沈牧问道。

“他叫范不成，已经七十多岁了，本来是燕京人。从小就在古玩堆里摸爬滚打，擅长鉴赏，眼光独到，但他的拿手绝活却是仿造。除了书画以外，其他诸如瓷器、佛像、兵器……没有他仿不出来的。在他们行里，现在算是祖师爷级别的人物了。”

沈牧一听，正合心意，当即道：“那好，明天你安排一下，带我去会会这位造假大师。”

“是！”刘志武干脆的回答道，随即又请示起来：“那安排什么规格的车队和保卫？”

“不用，既然是靠山寨造假出的名，但这位范大师肯定很低调。咱们也不要张扬，就你和我，一台车就行了。”沈牧嘱咐道。

安排完以后，他才上床就寝。

早上，正睡得迷迷糊糊时，耳朵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声响。清醒过来仔细一听，原来是萧芸在厨房里忙活。

估计是昨天吃了自己一顿，今天也想扮演一下称职女友，要替自己做一顿早饭吧。

坦白讲，沈牧还是很感动的。但一想到萧芸的那手厨艺……

果不其然，等他起床洗漱完毕下去时，萧芸早已经把一份“鸡蛋火腿三明治”放在餐桌上，并留下便条说明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她就先走了。

沈牧拿起来咬了一口，细细嚼着，那味道……哎呀我去，萧芸把味精当盐放了！我的天！虽然都是白色，可味精和盐颗粒大小明显不一样，这都看不出来？

正倒水漱口，外面车响，随即门响，打开一看，刘志武拎着一个纸袋站得笔挺。

一看纸袋上那老字号小笼包的商标，沈牧终于松了口气……

在去拜访范大师的路上，沈牧一边吃一边打听这位仿制祖师爷的详细情况。刘志武知无不言，尤其提到一点，范不成虽然是靠“仿制造假”为生，但却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一类的字眼。另外，这老头是个戏迷，当年就是为了追星才来到的明海。

说话间，车出了城来到郊区。

刘志武把车停在一片竹林旁边，沈牧下车一看就笑了：“故土难忘，居然把四合院修到明海来了。”

两人上前扣门，等了好久不见回应，刘志武都开始怀疑老头儿是不是出门去了。

沈牧侧耳倾听一阵，让他继续敲。

足足敲了一分钟，忽听里头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大清早的就恶客临门，我这一天的心情，怕是好不了了。”

话音一落，门吱嘎一声开了。

映入沈牧眼帘的这个老人，和他之前的想像出入较大。

个子很矮，最多也就一米六。秃顶、龅牙、酒糟鼻，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唯一符合沈牧想像的，就是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