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暗,远远望去,大致轮廓是一尊玉观音,头部豁一大块。
他只顾着愤怒,倒是忘记细看。
“这是让你帮我罩亮(抛光)的执莲观音?”
谢玉琢要乐疯了!
这是他做的仿品,玉质虽润泽通透,可却有瑕疵大打折扣。
比起赵老爷的观音算不得什么。
“哈哈哈哈,赵老爷,错了!他们弄错了!我这观音和您的那尊观音,都锁在工棚里。他们没有见过哪尊是您的,见到是观音就给偷来了!”谢玉琢笑得嘴咧到耳后根,激动的想要跳起来!
“错了?”
刘琦瞪大眼睛,眼珠子盯着观音,他只知道摸着滑不溜丢,玉质算是不错的?又是在工棚偷的,就认定是赵老爷的。
赵老爷的是哪一尊,他又没有看过。
他们几人都不是识货的人。
顾时安也顾不上痛,惊愕地看向谢玉琢。
错了?偷错了?!
他因为谢玉琢要赔两千两,那点扭曲的快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冲天的愤怒!
顾时安望向白薇的目光,活像要吃人。
赵老爷看到这里,心里什么都清楚。
一个两个要算计白薇,却白白栽在她手里。
赵老爷深深看她一眼,看破不说破,想必另外两人也心知肚明。
“谢玉琢,你的玉观音便由你处理。”
赵老爷看一眼面目可憎的顾时安,皱紧眉头。
他虽然是地道的商人,在商言商,可却最重情意。
白家抚养顾时安成人,供他念书考取功名,他却不知恩图报,忘恩负义,失了做人的根本。
阴险,虚伪。
赵老爷最忌惮,甚至厌恶这种人。
村民不知道内情,纷纷觉得谢玉琢运气好,顾时安偷错了玉观音,他就不要赔两千两!
谢玉琢看着离开的赵老爷,看着鼻青脸肿的顾时安,憋着一肚子火气,“这玉观音价值一百两,你明天将银子还清给我。若是还不清,我就去告官!”
顾时安不让他好过,他也绝不会留情面!
顾时安冷笑一声,十分不屑。
谢玉琢的火气往上蹿,“县太爷和知府看重你,不会受理,我就上京城去,砸锅卖铁也要弄得你身败名裂!”
顾时安右手擦去鼻子的鲜血,忍着左手钻心的痛,“谢玉琢,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谢玉琢挑眉,见顾时安威胁他,冷笑道:“我光脚的还怕你这穿鞋的?”
‘嘭’一拳砸向顾时安的下巴,谢玉琢怒道:“敢偷老子的东西,打不死你!”接连又往顾时安脸上揍两拳,举着拳头在顾时安眼前晃了晃,“老子的拳头就是这么硬!看是你弄死我,还是我先毁了你!”
顾时安伤得不轻,无法防卫反击。
他嘴角被打裂,嘴里充斥着血腥味,握紧右手拳头,恨意翻涌。
谢玉琢冷哼一声,拉着白薇去镇上,没有看见那尊玉观音,心里不踏实。
村民看着一行人离开,想着自己对白家干的事儿,脸上挂不住,纷纷退散。
——
刘家。
“赵老爷,让您看笑话了。”冯氏脸上堆着笑,谄媚道:“琦儿胆儿比耗子还小,绝对干不出偷鸡摸狗的事!读书人的心眼多,咱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还是您明事理,要不然咱就吃亏了!”
赵老爷端着茶碗,里面飘着两片茶叶,他没有动。
冯氏嘿嘿笑道:“家里穷,没啥好茶,您将就将就。”递个眼神给刘娟。
刘娟腻到赵老爷身边,想说白孟把她的玉镯子给砸了。
赵老爷不等刘娟开口,拉着她坐在条凳上,目光看向刘琦。
“你说一说,怎么回事。”
刘琦往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