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绝不可能认输(1 / 2)

顾辰山一怔,没料到顾南骁竟会突然询问这个问题,却还是下意识的玩笑着回答:“是的,二十六岁!”

“呵!”顾南骁讽刺的勾了勾唇,鹰隼般的目光投在了顾辰山的脸上,半响,才又问:“那么,爸,您是否还记得我的年纪呢?”

误以为顾南骁这是吃醋了,想在自己这里寻找存在感,顾辰山笑了笑,然后回答:“你比南笙大两岁,二十八岁,你的生日是在五月二十八,我都记得啊,怎么了?”

“呵!二十八呀!”顾南骁笑意更甚,接着,没等顾辰山反应过来,他便退后一步,刚好站在了光影处,刚刚好的距离,好让顾辰山能更加清晰的看到他的脸。

而此时,顾辰山终于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讽刺,丝毫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缓和。

顾辰山楞了一下,没料到自己好说歹说,顾南骁丝毫都不肯让步,他眸色微沉,下意识的一股怒意涌上心头,然而,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顾南骁却忽然抢先一步,又问:“爸,您是否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入职的公司?入职了几年呢?”

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顾辰山又是一愣,直到此时,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顾南骁问他年龄问题的目的了。

不就是觉得自己虽然只大了两岁,却担负了更多?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思及此处,顾辰山心头的怒意也终于慢慢的松懈了下来,他抬眸看了顾南骁一眼,目光落在那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年轻坚毅的脸上,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南骁啊,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在与南笙较劲,认为我对你太严格了,对南笙又太纵容,可是南骁,这么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要不是为了待我百年之后把顾家基业交给你,我会对你如此严格吗?”

顾辰山自以为自己已经做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所有,可在顾南骁看来,他说的话,做的事,却全都是虚伪。 “是,你的确自以为对我很好,可是,你真的对我好吗?你自以为将公司交给了我,便是把最宝贵的给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些都还不够,难道还全都想要不成?

顾辰山怔了怔,抬眸对上这么张淡漠的脸,沉吟片刻,终是劝道:“该给你的,我都给了你啊,至于其他的,我给了你,是你不肯要啊!你阿姨来家里这么多年了,但凡你懂事一点,这日子也能和和美美的过,可是,你——”

说着说着,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挑刺了,顾南骁的脸色,也更加的讽刺:“我不懂事?怪我不懂事?爸,我妈妈是因为谁而抑郁症,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你都忘记了吗?你能忘,我却不能忘!还有,这么些年,这所有的矛盾,真的只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吗?”

质问的语气,令顾辰山很不愉快,他当年不过是在外有了个女人罢了,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多得是外头有女人的男人,可谁又能像楚容音一样,那样的想不开,把自己逼成了抑郁症,甚至跳楼去死,死了就算了,还影响了自己的名声,成为了自己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呢!

想到这个,顾辰山很不满,可对上那张怒视着自己的脸,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拳头砸到自己身上似的,顾辰山张了张口,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妈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南骁,你是我的儿子,我向来都对你寄予厚望,最疼你,这日子,始终还是要向前看啊!”

“过去了?花园里的血迹都没有冲刷干净呢,这就过去了?”冷笑一声,顾南骁的语气,冰冷得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至于你对我寄予厚望,我是承认的,因为除了我,没人能撑起你的公司,但最疼我这一点,我却不承认,如果你真的疼我,你是否又能相信我一次,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些话,早就藏在顾南骁心中许久了,如果不是顾辰山蓄意提起,如果不是他为了给顾南笙开解而说话,顾南骁是懒得说出来的,因为他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才是真真正正的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他的错处,他是永远都不可能承认的。

果然,顾南骁所说的这些,顾辰山一点都不承认,他反倒用力瞪着顾南骁,质问道:“什么叫做我不肯相信你?你自己想想,你这些年都在闹什么?你阿姨家境不好,人又单纯柔弱,这些年来,她在这个家里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照顾着家里的所有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倒好,你说她害你?你说她想杀你?这让我怎么能相信?你自己说说,这怎么能让人信服?”

一说到这个,顾辰山就来气,当年的邮轮爆炸案,警方都认定了是意外,当时在这艘邮轮上伤亡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甚至潘家也有个亲戚在这场事故中出事了,这样的情况下,顾南骁一意孤行的认为是潘玲玉搞的鬼,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更何况,邮轮爆炸案后,顾南骁的性格也越发的暴戾,做了很多愚蠢事,名声也越来越差劲,可玲玉呢,从来没有说过他半点不好,甚至骂上头来都在维护他,五年来,一直都致力于修复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可是他呢?邮轮爆炸安到玲玉的头上就算了,甚至是后来的车祸,也非说是玲玉搞的鬼?可警方不是都查出了是酒驾后发生的意外吗?

见事到如今,顾辰山还不肯正视事实,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一谓的将矛盾推到自己的头上,顾南骁的情绪,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够了!不要再说了!”顾南骁双眸里喷着火,愤怒的抬手,用力的一拳砸在办公桌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