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默闭着双眼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显而易见的是听见黎冉在问她什么，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只好继续装死。

黎冉也知道她这是在用沉默表示她对这个问题的抗拒，但他还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了下去。

“我刚开始得到关于柳若水的消息时，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尤其是当我看见她还没醒过来时的样子。”

黎冉顿了顿，见郁默仍然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虽然之前我有很多观念和她不一样，甚至也亲自给她下过圈套，但那都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生意上的事情，亏了赚了都是正常。”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心狠到这个地步，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偏离了一些正途的女孩子。又是在这个最好的年纪，遭遇这样的事情，下半生就算是毁掉了。”

“所以不管之前有多少的恩怨，我现在对她都只有同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找出那个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黎冉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只剩空调还在不停的工作着，郁默能感受到冷风不断的吹在她身上，让她轻微的打了个寒颤。

她听见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还能感受到一盏盏的路灯打在脸上的光亮。

可她迟迟听不见自己内心的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黎冉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

会有谁会柳若水下这么狠的手？她想不出来，但或许是她不允许自己去想。

郁默犹豫着，她的思绪不断的往那个名字上飘，但每次都被她生生的拉了回来。

“我也不清楚。”当车子停到蓝光楼下的时候，郁默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再装下去了，突然出声说了这么一句，终结了自己一路上的犹豫不决。

既然她不愿意相信那就不要去相信，她没有证据，没有理由去怀疑任何人。所以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答案的话，那她只能说她不知道。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人了，明天DNA的结果也出来了，真相也不会远了，到时候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郁默的眼神十分的明亮，在昏暗的光线下像闪着光的宝石。

黎冉无声的笑了一下，她这个回答基本表示了她没有任何态度的态度，之前他说的那么多，都算是白说了。

“多谢你送我回来，明天再见了。”郁默说着便打开车门下了车，黎冉本来想和她再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郁默其实并没有什么工作要处理了，只是她不想回家。而且她想起来仍然下落不明的程先，决定还是找人调查一下程先的下落比较稳妥。

“程先的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尽可能的找到他失踪之前都做了些什么，然后看能不能找出他的下落。对了，要避开陆霆昭和黎冉行动，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追查程先的下落。” 郁默看着发送成功的邮件，对电话中的下属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