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隐点头，“是我。不过也很奇怪，那段时间爸爸好像很忙，都没去过那里，不然也不会有机会。”

那阵子因为滕景风和他一起制造了一些麻烦，所以才让沈董分身乏术。

但是提到容瑾，沈隐的表情就有点不对头。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沈隐没有说话。

“在怪小谨？”

沈隐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受伤，“我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把什么秘密都告诉她的。我答应过爸妈要永远像个影子一样活着，我没想过……对不起……”

澄澈的眼睛忽然被泪水浸湿，“我答应我爸爸和妈妈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发现我的存在，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我可以去死的。”

这句话让沈承岳的心狠狠一揪。

父母到底都跟沈隐说了什么，会让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心里种下这样根深蒂固的想法？

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应该为自己活着，凭什么要随时准备为另外一个人牺牲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沈承岳心里的那个疙瘩随着沈隐刚才的表现，还有她说的这些话已经开始慢慢解开。

她跟自己一样，都是上一辈那些混乱不堪关系的牺牲者。

“小隐。”沈承岳唤她的方式都变了。

虽然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但他相信等时间久了就会好。

沈隐显然也被沈承岳这样的亲昵称呼给惊到了。

她愣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吗？”

沈承岳点点头，看她的眼神从对一般人的冰冷转而带上了几分温暖。

沈隐不自觉地笑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不要恨任何人。”沈承岳如是对她道。

虽然他自己也未必能够做到，但他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够永远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下去。

“那你恨我吗？”沈隐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沈承岳看了她片刻，沈隐的目光从期待渐渐转凉，刚要开口，沈承岳先道：“不恨。”

他只是还不习惯沈隐的存在，但是时间会一切都好起来。

“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我不要恨容姐姐？”沈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沈承岳。

沈承岳轻哂，“聪明的丫头。”

比刚才更加亲昵的称呼很快就拉近了他和沈隐的关系。

沈隐的戒备心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重，单纯的个性再次展现出来，“我觉得容姐姐其实人挺好的。但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沈隐说话的语气带着赌气的成分更多。

“哦？”沈承岳一副对她说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明明都答应了我，不跟任何人提我的事情，为什么又要告诉你？”

“何不换一种角度想。如果不是你容姐姐告诉我你的存在，也许你现在还在那个阁楼上生死未卜。”

沈隐垂头抿唇，像是真的在仔细思索的样子。

“而且，你可能永远不会见到我。”

沈隐抬眸，对上沈承岳那张无比好看的脸。

这么好看的哥哥，若是见不到，或许真的会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虽然父母亲都交待过，但是沈隐还是很渴望亲情，渴望一切自己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你会永远做我哥哥吗？”沈隐的眼底全是期待，等待答案的过程内心无比忐忑。

“我有的选吗？”沈承岳的笑容像是能够将寒冬的冰雪全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