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无奈的说道:“是流贼戏做的太好了,他们的人撤的那么慌乱,谁能想到的是诈败。还有,张参将手下的人要是能列好阵阻挡一下的话,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陈永福瞪了儿子好一会儿,才摆摆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回去好好反省!好好练兵!要是再有差池,绝不轻饶!”
陈德抱拳:“是,孩儿知道了。”等他下了城墙,离开父亲的视线之后,则是对亲兵抱怨道:“李岩就是个异类!他天天战无不胜的,倒是让咱们没了脸面!”
“少将军说的是!”他的亲兵也是附和道:“看看他们那牛皮哄哄的劲儿头,好像只有他们才是官军似的。之前不过都是乡兵而已,现在倒是趾高气昂起来了!”
另一个亲兵说道:“他们在城外,还不是得靠着咱们?要是咱们这里稍松松手,有的受的!”
陈德听了茅塞顿开,不过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而已,之后就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到了傍晚,李岩这里也都收拾好了。被流贼填平的那段沟壕,也让俘虏们又重新给挖好了。而战场也打扫的干干净净,不但流贼留下的辎重、骡马和财宝都被他收入营中,而且还把那些被击毙或是受伤的骡马也被搬了回来。此时各营中的火头军们都在烧火割肉,准备煮肉汤呢。
俘虏的流贼倒是好说,留着他们干活儿就好了,可是陈永福的部下就不好办了。李岩本来想直接送他们回城里就算了,可是有好些士兵都是不愿意走,想留在他的麾下效力。
作为士兵,谁不想跟着战无不胜的部队呀?不但自己心气高了,而且打胜仗总是要比打败仗生存的机会高吧。
可是这些投机者留下来,对整个部队的战斗力和风气都会有不良影响。而李岩又不好一口回绝,毕竟他想要的可不只是开封,不能让这些人觉得寒心。于是他什么也不做,任由这些人留下来。他知道,陈永福是不会把他的部下拱手相送的。
果不其然,这里的肉汤还没有煮好呢,陈永福那里就派人过来了。这些人得到李岩的允许之后,进了兵营,向李岩讨要他们的士兵。
此时李岩让那些陈永福的手下都集合起来了,不过他没有立即放人,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对来讨要士兵的军官说道:“不着急,等吃过饭之后再走。”
“李副将,”来讨要的军官抱拳道:“我家大帅有令,务必即刻把这些将士押送回去。”
李岩不满的说道:“你们可以把这些将士都登记好,然后回去复命!等晚饭过后,我会他们一个不少的送回城去!他们是与流贼作战的勇士,不是负罪的逃兵!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不给吗?!”
那军官看着士兵们眼中的愤怒,还有顾及到李岩的态度,虽然心中不快,也只好答应下来。反正把这些人都记下来,等他们回了军营,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等那些官军离开之后,陈永福的那些手下都是对李岩高声的道谢。他们都知道,不是李岩不收留他们,而是他们的上官不放他们。李岩能顶住压力留他们吃一顿肉汤,也算是给足了他们脸面了,他们心中只有感谢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