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的男子被董媛惠一口茶喷得也呆住了,反应过来后尖着嗓子惊叫:“哎呀呀,好一场梨花雨,秋后凉呀。”
董媛惠被他逗得又笑,这回他跳开了。
这人的出现引起了大堂中几人的注意,慕尘然率先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
“这位公子是来投宿的?”
来人丹凤眼上挑,带着几分戏谑:“大半夜的,大风大雨,我不来投宿,难道是来会相好的不成?”
这次,他的嗓音恢复了正常,原来刚才他是故意那样提起嗓门说话的。但无论如何,这人给云瑾的感觉都很阴柔,她差点怀疑他是个太监。
打嗑睡的店小二连忙跑过来,热情地将人请了进来,心里还嘀咕着,今儿个也够奇怪的,平素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一个贵客,今晚要么不来,不来来一波。
紫衣男子收了伞,在门口将雨水甩了又甩才拿进来。经过云瑾身边时忽地朝她挤了下眼,颇有几分调戏的味道。云瑾正感奇怪,楚璃将人挡住了,温柔地说道:“嗑了这么多瓜子也不怕口干,上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得赶路呢。”
云瑾任由楚璃牵着往回走,见到那紫衣男子跟店小二说道:“在下秦昭,庸州人士,前往京城做些小买卖。小哥,你这店里生意挺冷清的呀。”
店小二一边收银子一边拿房间钥匙,陪着笑道:“原来是秦公子,唉,我们这就一小镇,地远人稀的,哪能像京城那样门可罗雀呀。秦公子这边请,我带您上楼,您要是需要酒菜尽管吩咐,我给您送上来。”
“嗯,那便温壶好酒,弄两下酒菜送上来吧。这鬼天气,让人浑身不得劲,阿嚏。”
秦昭本来面色白得就不正常,几个喷嚏打下来,印堂竟隐隐发黑。但随着他随意地揉了揉鼻子,那股黑气转眼便散了,看上去像个病入膏肓的人。可他的精神却很好,气息稳重,步伐矫健。
秦昭跟在店小二身后上楼,看了一眼棋盘,看指,道:“这落子,可是自投罗网呀。”
他指的地方,正是杨北峰刚才想悔棋的地方。
楚璃握着云瑾的手紧了下,越发寒凉。
“喂,你还不回房?”慕尘然也准备回去,一扭头,发现董媛惠还杵在门口,顺口就问了一句。
董媛惠似是如梦初醒,见到是慕尘然,没好气地回他:“关你什么事?”然后便趾高气扬地快慕尘然一步上了楼。
莫名其妙挨了顿训斥的慕尘然气不打一处来,跟在后面就叫嚣:“喂,姓董的你什么意思?本少爷好心提心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个女人注定要嫁不出去的。”
“你说什么?”董媛惠猛地回头,站在楼梯上指着慕尘然就骂,“你管好你自己吧,就你那样怪不得没人喜欢。哼,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说完董媛惠也不理慕尘然快气炸的表情,拍屁股就走人,独留慕尘然一人在那差点没气疯。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泼妇,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永宁伯府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人来,你们说是不是?”
慕尘然本来是问的杨北峰和南宫珉,不想这两人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凑在一起研究着棋盘。只听见杨北峰状似无意地说道:“此人一眼便看出了老夫困顿所在,可见不是个普通人。”
南宫珉:“杨师傅,其实你的棋艺着实不怎么样,我楚大哥都让了你好几步了你都没看出来,别人能看懂也不足为奇。”
杨北峰:“咦,臭小子你看出来怎么没说?”
“这不是怕拂了你面子,回头阿瑾不理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