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颜!”古志道虽然心境修为很高,但依然对闻敖仲达的答案为之一惊。
致远堂颜家传承自世俗人间的儒家颜子,乃是儒门诸子世家中最顶端的存在,只不过颜家历代子嗣不旺,所以他们很少直接参与到致远堂的事务之中去,久而久之就成为了类似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族人中真正直接在致远堂内任职的人则极为稀少。也正是因为子嗣不旺。所以颜家对自己每一个子嗣都非常看重,从出生开始就会有一本书册专门记载这名子嗣的一生。哪怕这名子嗣乃是旁支外戚,只要在五服之内都会有这样一本子嗣册。
虽然颜家的子嗣册乃是颜家的私典。但在致远堂的藏书阁却留有一套记录不算完整的副本,并且由致远堂任命了五名实力强大的儒仙充当看经人。恰好古志道在成为惊涛大圣的谋士之前就是五个看经人之一,并且他也曾因为无书可读,将这些子嗣册当作四书之类的书籍通读了一遍。在他的记忆之中,子嗣册中的记载并没有提及过一个颜家女子嫁给过一个姓闻敖的人,只是颜家的女子也有一些因为各种事故失踪很长时间,而被定义为死亡的例子,其中未尝某有颜家女子还活着,并且嫁给一名姓闻敖的人。
“难怪你有这件信物。”古志道将之前随拜帖一同送到邪魔堂的致远堂信物拿了出来,朝闻敖仲达递了过去,道:“此物最好不要轻易拿出来,要是门中那些大儒们知道你竟然敢用这东西来充当一封拜帖的陪衬,恐怕他们会一个个从山门跑出来,好好的责罚你一顿。”
“家母将此物交给我的时候,并未明言此物到底有多么珍贵,只是此物乃是致远堂儒仙信物。”闻敖仲达撒了一个小谎,接过信物,看了看这块外表普普通通、其内没有任何力量的令牌,又问道:“此物到底是什么来历?”
闻敖仲达在接过信物的时候,信物表面的道理二字随着他的手指触碰微微泛起了一阵光芒。这阵微弱的光芒的出现并没有让闻敖仲达感到任何意外,在颜敬将这信物交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信物在他本人接触的时候就会泛光。
一旁的古志道在捡到信物泛光后,原本挂在脸上、略显虚假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不少,暗中藏在袖中的手也松开了准备施法的法印和攥在手中的法宝。
“此物名为宗家令,乃是致远堂专门为那些诸子世家设立的信物,每一个修为达到知天命的宗家大儒都会发出一块这样的信物,只有此名宗家大儒的直系血脉才能激发此物中暗藏的血印。”变得和善不少的古志道详细的给闻敖仲达介绍这块信物的来历,道:“因为儒门诸子宗家没落,此信物发出去的数量有限,算上你现在这一块,还留在外面的宗家令只有十一块。”
“原来还有这样的来历!”闻敖仲达略微感叹了一下,心中也留有余悸,他现在才知道刚才古志道看似将信物交还的平常举动其实暗藏杀机。如果信物没有在他的手中泛光的话,那么就证明这件信物并不是属于他,如此他所要面对的恐怕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到那时他能否安全的从这里逃出去还算其次,重要的是他到此地会面苦药仙宗的重要目的也会因此失败,而且甚至可能会变得更糟,成为苦药仙宗或者更正确的来说是致远堂的死敌。
这件事也让闻敖仲达明白昆仑三界的儒仙的心计非同寻常,稍不留神就会落入对方布下的陷阱之中,为此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留意对方所言所行,以免再次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察言观色乃是致远堂儒仙的入门要诀,虽然很多时候面对那些将心境修炼得坚固如铁的人时没有什么用处,但面对像闻敖仲达这样初出茅庐者却有着比法术还要好的效果。
虽然闻敖仲达压制住了自己的心境变化,无法从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他任何一丝异常,但脸上一些不受控制的细微表情变化已经将他现在微微戒备的心境告诉给了古志道。
对此,古志道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如果闻敖仲达一点戒备都没有的话,反倒会让他看轻,而现在看来闻敖仲达虽然还略显稚嫩,但假以时日,未尝不能成为一个知行合一的大儒。
古志道没有等闻敖仲达开口询问,便主动将对方心中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道:“此物的作用对一般人而言就是能够在必要时利用致远堂的力量做一件事,这件事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不能够有违儒道,不能够损害致远堂本身的利益。只不过,此物如果这样用的话,就有些暴殄天物了。此物在致远堂还有另外一个用处,那就是持有此物的诸子宗家后人能够进入致远堂的藏书阁秘殿阅读诸子圣贤的锦绣文章。”
“诸子圣贤的锦绣文章!”闻敖仲达闻言,即便再怎么压制心境,也难掩激动,呼吸更是急促了不少。他在修炼儒家仙法有成,并且凝聚出文卷之气后,其母颜敬曾说过,要是他能够进入秘殿阅读诸子圣贤的锦绣文章,那么他最终凝聚道理镇器的机会会远远超出一般的儒家仙人,甚至这个道理镇器还是最符合儒家本源的圣道镇器。
一想到这里,闻敖仲达就不由得将手中的信物握紧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