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不出任何原因后,徐长青也没有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死钻牛角尖,而是暂且将其搁在一旁,脑海中自己回忆今日陈撄宁从沉睡中醒来后,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陈撄宁所说的那些话。那几句话内容很简单,任何人听了都能够明白话语本身的意思,但这几句话如果是针对徐长青、指点徐长青的话,那么这些简单的话语就可能隐藏了不单单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就比如最后那句话,让徐长青离开,然后祝愿他能够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当时听起来或许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现在徐长青想想却又觉得古怪,因为这句话最大的漏洞就是徐长青自己也不清楚最终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陈撄宁又怎么知道。即便当时陈撄宁的心境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能够看破万物一切规则,但也不可能知道就连徐长青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如果说,陈撄宁指的这个东西是先天神祗在世俗人间留下的痕迹,那么这句话根本就不成立,因为他已经在秘厂洞天内找到了一点线索,当时陈撄宁这样说显然有些画蛇添足之嫌。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徐长青注视着沉睡一般的陈撄宁,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此刻完全无法从陈撄宁的话中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陈撄宁肯定知道一些对自己非常有用的东西,但又无法按照正常的话语说出来,甚至可能他隐藏深意的那几句话已经犯了禁制,这才使得他突然合道天地,走出了最后那一步。
这时候,白天被陈撄宁赶走的那些弟子们又再回到了病房内,他们看到陈撄宁躺在病床上,以为陈撄宁又是因为疲惫的原故而沉睡休息,并不知道病床上的仅仅只是一个日渐衰落、永远不会再醒来的躯壳。对此,徐长青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疗养小院,只留下了那些陈撄宁的弟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离开。
在走出了医院后,徐长青站在了路边,这时候一辆吉普车从对面马路启动,转了一个弯,停在了徐长青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当日陈撄宁病房中那个带着文人气质的中年军人。
只见这个中年军人来到了徐长青面前,朝他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徐先生,我们……”
还不等中年军人说完,徐长青便自顾自的上车坐下,跟着朝有些措手不及的他说道:“走吧!想来你们也应该等急了。”
那日,徐长青让无须老人和两名中年军人离开时,预计只需要几天时间或许就能够有答案,可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变成了几十天,而答案依然没有找到,仅仅只是得到一个模糊不清的线索。虽然时间比约定的时间加长了很多,但那无须老人也并没有显露得太过着急,没有找过来,查看情况。不过,从负责陈撄宁病情的医生护士换成了军医,医院内负责守卫疗养小院的士兵多了一些,这点徐长青可以看出对方有些心急了。所以他在离开之前就已经猜到会有人专门等在医院外面接他,在见到来人后,原本就打算与那特殊部门接触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听人多做解释,浪费时间,直接就上车了。
徐长青这一举动倒是让中年军人感到意外,因为他肚子里准备了满腹的说词都没有说出来,憋着有些难受。在此之前,部里面的人都商量过该怎么和徐长青对话,针对其反应做出了几套准备,就算徐长青反悔,不愿与他们接触,也要让彼此的关系维持在一个良好的状态。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徐长青和现在部门里面工作的那些奇人异士有些不同,他的力量似乎并没有任何减弱或者消失的迹象,所以不能像对待其他同类问题那样用强硬的态度,只能以安抚为主。
所以在得知徐长青离开医院的时候,中年军人脑海中就快速的整理的几套游说方案,正准备一展所长,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超出预料,根本不给他任何游说的机会,让他颇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徐长青见这中年军人愣在原地,没有上车,于是问道。
“没、没有!”中年军人连忙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之后便恢复正常,公式化的向徐长青自我介绍道:“我是特勤一组的政委,姓于,名红旗,徐先生您就叫我老于,呃,不,还是叫我小于好了。您在部里面……”
徐长青抬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直截了当的将话挑明道:“于政委,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我仅仅只是去你们部门看看,或者也会帮你们一点忙,不过我从未答应过要接受你们的招安,成为你们的供奉。”
于政委愣了一下,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自讨没趣的说下去,虽然脸上依然平静,但笑容却显得僵硬了不少,一直到了目的地都沉默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