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越来越沉,对身体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席放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看着身侧女孩一脸震惊和匪夷所思,他从未如此绝望,也从未如此恐慌过。
雨刷不停地扫着挡风玻璃,即便如此,雨水也很快模糊了车外的风景和人。
要么把翩翩,残忍地丢进这样的大雨里;
要么被她看到,双重人格狼狈不堪的自己,仿佛怪物一样的存在,人人鄙夷唾弃的异类。更可怕的是……即便他变成另一人格,根本不认识她,翩翩被拖累,害怕,恐惧,也会一厢情愿跟着他。
翩翩是他的偏执,长期以来,只有这点偏执,支撑着他跟席北歌的仇恨抗衡,他才能以席放这重人格活着。
但是现在……
“翩翩,下车。”左手攥紧,下颌线条紧绷着,席放再次讲。
许翩翩拼命摇头,小手抱紧安全带,眼泪飞旋:“我不要。”
“席放,为什么?”
“就因为我说喜欢你,你就要把我丢下车吗?我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追过男生……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以前追着江一繁跑,也不过看他的每一期节目,每一场演唱会,连私下里接触都没有,之所以口口声声嚷着要嫁他,是因为小时候,我们被一起绑架过,被关在帝郊仓库里,被刀疤男和大胡子脸割器官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我哄我,甚至救了我,我才吵着要以身相许……”
“你觉得我一厢情愿也好,倒贴犯贱也好,”眼泪终于从女孩脸颊滑落:“席放,我也只这么追过你,也只会主动这一次。今天你把我丢下去,以后,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许翩翩的话,就像巨石砸进了席放心底。
帝郊仓库。
刀疤男。
大胡子脸。
割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