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九又笑了笑，眸中似有细碎蓝光闪过。

“还有，还有今日……”阿九伸出手摸着白歌月的面颊，笑着道；“今日，歌儿为我哭了，我好开心……”

“阿九你个疯子，你个傻子……”

白歌月哽咽出声，她一向不喜欢哭，也很少流泪，此时此刻，她双眸红肿，鼻子酸涩，眼角有些泪意。

“歌儿，我有些冷。”阿九的皮肤近乎透明，那透明之下竟似能看到点点细碎蓝光。

说着，阿九伸手抱住白歌月，将头靠在白歌月的身前，冰蓝双眸中满是满足和喜悦。

“这还是我第一次同歌儿离的这样近，真好。”说着，阿九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白歌月的心跳，感受着白歌月身上的温度，唇角仰起一个温暖又喜悦的弧度。

“歌儿，我若死了，你会记得我么？”阿九低声缓缓问道。

白歌月坐于地面，身前靠着阿九，黑眸深处似有伤痛，闻言，她微微低头看向阿九，抿唇，道：“……不会。”

阿九唇角的笑容顿时垮下来，他叹了声，声音都轻柔地像是羽毛一样，他道；“我的心好痛……”

白歌月吸了口气，道：“所以，你就好好活着。”

“你不是说只是灵力凝聚的分身么？你不会死的，等灵力再次凝聚……”

“我的傻歌儿。”阿九低低笑了两声，道：“我乃灵力凝聚的分身，其实我没有心的，我有他一半的灵力和生命，我的丹神被毁，就要死啦，我要回归本体，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我啦。”

“我不是人，没有魂魄，本也该没有神识的，我的意识本就不该存在的。”

说着，阿九睁开眼睛，微微仰头，用那双闪烁着细碎蓝光的眼睛深深的望着白歌月，声音低沉温温柔的问道：“歌儿，我没有魂魄，不入轮回，我只是灵力凝聚的分身，消散后，或许会回到他的体内，然而，这世间便再无我，你，你会不会忘了我？”

阿九目中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握着白歌月的手也微微用了力度。

白歌月垂眸望着阿九，却是苦笑一声，道：“你那烦人，怎会忘记？”

阿九唇角便养起来，他的双眸瞬间燃亮，有细碎蓝光自他的眼睛深处飞出来，飞入空中，转瞬不见。

“真好，歌儿我真开心。”

“如此，阿九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虽不入轮回，没有魂魄，也给歌儿留不了什么，但歌儿可以记得我，这就够了……”

阿九将头靠在白歌月怀中，双手紧紧抱着白歌月，然而他的双手指尖却已经开始羽化，点点细碎的蓝光自他的指尖飞起飘散。

双手越来越没有力气，双手，双脚渐渐都有细碎蓝光飞起，而阿九的身体也在这细碎蓝光消失中消散。

阿九感受这身体消散，微微仰头，笑望着白歌月，低声轻柔道：“歌儿，我虽不想承认，但我很羡慕他，歌儿，他会护佑你一世平安。”

“说来奇怪，其实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是现在，我只是我，我是阿九，是喜欢歌儿的阿九……”

“不过，可惜，阿九始终只是灵体。”

“歌儿，他会护佑你的，会用生命护佑你的，阿九虽然离开，但阿九会回到他的体内，所以，我还是他，所以，歌儿别伤心……”

阿九说着话，然此时此刻，他的四肢已然变成了点点细碎蓝光，有些细碎蓝光还往天边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