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紫垂下了头,眼眶有些发红,“是我自己提出的,他照顾我很别扭,又总是闷闷不乐的,我不想看他那样子。”
冯澜影突然觉得自己能理解白若竹的心情了,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傻啊!
她无奈的揉了揉亦紫的头说:“我知道了,我真的不生气,你跟袁立诚学阵法是好事,你不用顾忌我。”
“嗯,我知道了。”亦紫说着擦了擦眼角,又恢复了笑脸,但眼底的忧伤却没能藏住。
第二天,白若竹在屋里照顾江奕淳,外面又上演了好戏。
袁立诚当着剑七的面对亦紫十分热情,剑七又默默的走开了,只是看向袁立诚的目光有些不善。
等剑七走远,袁立诚找了借口去了后山,冯澜影收到他使的眼色,也悄悄跟了过去。
“我还要装多久啊,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被那个剑七给暗杀了?”袁立诚装的可怜兮兮的,但明显是在冯澜影面前邀功呢。
“怎么你怕了?你还打不过剑七?”冯澜影挑眉问道。
袁立诚耸了耸肩膀,“正面对上我还真打不过他,但如果是布阵,他也只能被我困住。”
“那就结了,你怕什么啊,继续,我就不信他没一点反应。”冯澜影咬牙说道。
不过剑七的反应比她想的慢多了,就算只是义妹,被居心不良的人接近,也该阻拦一下吧?
冯澜影觉得剑七如果再无动于衷下去,她都要瞧不起剑七了。
“咱们说好的呢,你可不能耍赖啊。”袁立诚笑的眼睛都弯了,一脸的喜色。
冯澜影红着脸咬了咬嘴唇,突然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嘿嘿。”袁立诚站在原地摸着一侧的脸,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
简洁干净的屋子里,朱宁面对铜镜坐着,那面铜镜曾经被她摔过,上头磕了个坑出来,照出的人影有些扭曲了。
她已经安静了下来,看着她的小沙弥都以为她怕了,只有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怕什么?她不过是想好好静一静,想好如何找白若竹报仇。
她伸手摸了摸脸上狰狞的伤口,那两处一直无法愈合,她天天忍着剧烈的疼痛,而她的脸也没法恢复如初了。
朱宁起身,从头上拔下一直发簪,一只手捏着发簪朝自己那伤口中探去。
发簪毫无阻挡的被插进了伤口,因为里面就是一个极深的洞。等发簪拿出来的时候,银簪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的伤口里始终有毒,这里没人能解,就是最厉害的普灯大师也毫无办法。
她对着铜镜,看着自己此刻的动作,明明十分渗人,她却觉得心里一片平静,大概是疼的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吧。
发簪在伤口里挑出了一点血肉,她的表情都没任何变化,就好像那张脸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她看着手中的发簪,半晌嘴角才微微的挑了起来,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