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垂下头说：“他一直在那个大木桶里肯定不舒服，就好像被圈养起的金鱼，可他的世界该是广阔的大海，我不想他越来越不开心。”

白若竹看着魏薇有些感慨，这个女孩子真的心性成熟的很早，如果换做她年轻个十岁，陷入热恋中的她未必能想到这么多。

这大概跟魏薇父母早亡，她早早就要照顾爷爷有关。

也正是这样，这个女孩让她十分的心疼。

“你能为他想这么多，是真的心里满是他了。”白若竹感慨的说，“都说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和付出。”

魏薇脸有些发红，“我也舍不得他走，但更舍不得他一天比一天消沉。”

白若竹点点头，“你放心，三天内我会帮他清干净体内的余毒，到时候他可以随时离开。”

“这么快……”魏薇忍不住脱口而出，白若竹偷笑起来，这丫头到底是舍不得啊。

第二天，白若竹给断念看诊的时候说了三天后能完全清除余毒。断念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但很快又有些消沉，他也不想离开魏薇。

“你想过你和魏薇的将来吗？”白若竹试探的问。

“想过，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将来，只有她不嫌弃我，可她那么好的女孩，我……”

断念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的说：“我配不上她。”

“感情之间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认识阿淳的事情还是个大了肚子的孕妇。”白若竹劝道。

“啊？”断念有些吃惊。

白若竹偷笑，“那时候我们都经历了一些事情，他被人下了忘情蛊，我也不记得他了，如果当时我们都放弃了，恐怕后来也无法知道，他就是我肚里孩子的爹。”

断念听的一愣一愣的，“你们的过去还真复杂啊，现在你知道他只能活到三十岁，不后悔吗？”

“他现在的情况活不到三十，他还中过千人血咒，和鲛人的血脉诅咒相互作用，也只有不到三年的寿命了。”白若竹神情有些黯然，“但我从来没后悔过，如果和他错过，我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几十年又有什么意义？我不需要男人来照顾，我想魏薇也是，如果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还不如孤独终老。”

断念咬住了嘴唇，“可是我跟江大人不同，我、我甚至不是个人。”

“你怎么不是人了？就是精怪也能爱上人类，何况你父母都是人，你为何不是人？”白若竹说着叹气，“但你要想想，以后怎么跟魏薇一起生活，她是不可能在大海里生存的，如果你决定好了，就得为了你们的未来做出努力。”

断念垂着头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白若竹，说：“你给我做个手术，把我的鱼尾剪开吧。”

“啊？”白若竹吓了一跳，她就是想提醒断念要考虑和魏薇怎么一起生活，不能总是待在大海里，毕竟他是人，而不是那个养育他的白鲸的后代。

可断念说这么剪开鱼尾，这都是什么鬼啊，不会死人吗？

“我的师父，也就是那只白鲸，它活了很多岁月，它说很多年前，见过有尾巴的鲛人，但是他的尾鳍被从中间剪开了。他可以离开水，可以在岸上行走，就是用分开的尾鳍行走的，甚至在岸上和人交手也没有落入下风。”

断念说的有些激动，“白若竹，我知道你医术很好，你一定能做到对不对？”

对上少年充满期盼和渴求的目光，白若竹想说自己没经验没把握，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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