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神色更凉薄了：“皇阿玛不仅知道，且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中，他不过是保太子罢了。”

旁人，也都跟着装作不知。

皇上想要保谁，那谁就能活，就算是真犯了错，哪怕众目睽睽，众人也得装聋作哑，绝口不提；反之，皇上若是想让谁死，他也别想多活一更。

父皇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他关注了诸多精力、耗费了无数心神的儿子呢！

作为父亲，他不忍别人知道他精心培育的儿子是这样豺狼虎豹之人；

作为皇上，他更不允许自己没了颜面，付诸心血，竟养了个想要弑父的狼崽子！

四爷不知道皇阿玛是如何想的，但他猜，哪怕再血浓于水，皇阿玛心里也一定有道裂痕了。

顾悠然看着四爷渐渐冷漠的脸，感受到他的心逐渐沉凉，便不再问了。

小手顺着他的手臂握住他干燥的手掌，十指相扣。

四爷低头，看到她清亮的眼睛，盈盈闪耀，笑容温软，仿佛能暖到人的心底。

只听她坚定而温柔道：“爷，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您，不离不弃，直到岁月的尽头。”

四爷僵硬的脸渐渐动容，薄唇微动，想要跟她说什么，却又似乎说什么都太过多余，都是打破了这份难以形容的气氛。

四爷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

他的双臂不自觉的用力，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女人，会如她般懂他、爱他了……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