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残忍的、冷酷的、尖锐的、血淋淋到满腹黑暗，早已深陷无边地狱的魔鬼。

如此残忍、如此凄凉、如此卑微……

他害怕她会抛弃这样的他。

更害怕的，是她不能接受的厌恶。

四爷不敢先开口说话。

他怕他一开口就露出了自己的卑怯，害怕自己本就悲凉的心更加凄惨……

那双深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迟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仿佛他若是打破了面前的这份和平，他所有的美好和谐就都被打碎了。

四爷出来的时候顾悠然没察觉到，可一直被人这么盯着，她还是有感觉的。

尤其这道视线太过灼热。

顾悠然偏过头去，对上了四爷一双紧张的眼。

只一瞬，她就看明白了他此时的感受，尤其是他的担心。

顾悠然放下手里的信件，笑了笑，打趣道：“爷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看了十三爷的家书罢了，顺便检查下爷有没有跟别的女人有私信往来……”

她那样子极其的轻松，就算是看了那样充满杀戮血腥的名单，也跟没事儿人一样，好像她刚才只是看了一封再普通不过的家书，其余的，什么都没看见。

四爷愣了下。

他的心现在还在剧烈的跳动，想了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做。

他的然然……

总是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永远浅笑盈盈的看着他，温柔的包容他、理解他。

顾悠然瞧着四爷这样，忍不住又笑笑：“爷傻愣着站那儿干嘛？莫不是真在外边沾花惹草了？”

若是平常，四爷定嗔怒的瞪过去了，顺便再刮刮她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