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一直照顾着顾悠然的身体,最了解她的体质,跟皇上请安后,便先进去诊脉了,有两个有经验的稳婆也先进去看着了。
金黄色的龙榻上,四爷半抱着顾悠然坐在床边,大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紧张的不行。
她额头上尽是虚汗,四爷用她侧襟别着的帕子擦了擦,可不一会儿就又冒出一层来。
他自己紧张的也尽是汗珠,又那么一两滴滴到她的额头上、脸上,四爷轻手慌乱的擦着,越擦心里越紧张。
王太医把脉的时候乾清宫内殿甚是安静,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自是比其他宫中的要谨慎百倍,此时皆都屏气凝神,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不见,规矩的站在原地。
王太医把脉越久,四爷就越紧张。
顾悠然疼得厉害,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下的羊水不断的往出流。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听人讲羊水多的话好生,对孩子能起到一个输送的作用,羊水要是流干了那就麻烦了……生孩子时干涩,定是疼痛难忍,更有甚者还要将那个位置剪上一刀,以方便让孩子出来。
可那是现代,医疗比三百多年前不知要健全多少倍,如今是古代,她又是两个孩子,若是再遇上个脐带绕颈、打出血……保不齐就真一尸三命了!
顾悠然紧张不已。
没阵痛前,她可以谈笑风生的以最闲适的姿态安慰四爷,解语花一般劝解他,如今真要生了,疼到这个份儿上,她疼得全身都有些抽痛,只一直紧紧的握着四爷的手,再也想不起其他来……
大掌又被她的小手握紧了一分,说明了她有多痛苦,这样胆战心惊的暗示让四爷心中更是紧张。
他焦灼的看着王太医,生怕他说出不好的消息。
王太医收回手,微笑了下,乾清宫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终于绽放了希望:“虽然羊水提前破了,可不影响生产,和硕侧福晋现在身体状况一切都很好,等稳婆们测好开十指就可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