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的风有点大,她紧了紧衣裳转头就准备走。
咳嗽声让一旁的叶青葵听到,不经皱了皱眉。
咳声虽轻缓,但是根治难。
这已经是陈年老病了吧。
她回头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顾念罗,搜寻了脑内的记忆,这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王大山的妻子吗?她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想罢,叶青葵抬脚追了上去。
顾念罗和沈云飞同岁,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与沈阳一样,王大山也被这东西夹了个半死,小脚趾血肉模糊,似乎已经断了。
丈夫受了伤,做妻子的自然是要来田里寻田放风的。
叶青葵小跑过去,跟在她身后轻唤一声,“念罗姐姐?”
顾念罗未曾注意她跟了过来,听着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心脏一惊,顿生冷汗。
咳嗽声不止。
叶青葵伸手去扶,拍着她的后背心道:罪过罪过,人吓人,吓死人。
自己这么大的动静,还给人吓了一跳。
顾念罗生得漂亮,肤白貌美却有一丝病态,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盘在脑后,上面系着条藏青色粗布巾。
十指纤长,不像是干农活的手。
人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没人照顾着?
顾念罗涨红了脸,好容易止住咳嗽声,这才抚着心口,转而看向身边扶着自己的叶青葵。
见她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道:“见笑了。”
村里人见到她咳嗽,无一不是躲得远远的。
如同碰上了瘟神一般。
久而久之,她和丈夫王大山成了异样的存在。
顾念罗本就不是沈家村人,人生地不熟的,经常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王大山心疼她,便也不叫她出去做活,就在家里照顾孩子,照顾家里。
可越是如此,越和周围脱节。
如今她已经是不敢出门,今日若不是丈夫受伤,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出来看看田的。
叶青葵冲她笑笑,询问道:“念罗姐姐,今日怎么是你来?大山哥呢?”
村子里对于这夫妻二人,也有不少的闲话。
不过,原主曾经嘲讽过王大山,这让叶青葵心里惦记了许久,一直未有机会挽回一下形象。
上回王大山还不计前嫌,用牛车带了自己一回。
没给车费,横竖把他妻子治好,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顾念罗红着脸嗫嚅着唇,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他,他受伤了。被这田里,田里的东西咬了一口。”
好家伙,这龙虾还挺厉害啊?
不知是不是空气质量巨好的原因,这里的动物,植物比自己那个时代大了不少。
包括刚刚沈云飞抓到的龙虾,最小的都有掌心那么大。
这么大的龙虾,咬合力自然不能小觑。
闻言,叶青葵这才点头。
王大山家里只有夫妻二人带着孩子,无人帮衬。
早年间娶老婆得了一辆牛车,现在日子过得清苦,全靠王大山干体力活。
家里应该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她双眼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
来到这个时代,初时她什么也没做。
不断地找草药,研制,贩卖。
寻常止血的药粉自己要多少有多少。
叶青葵将药递给顾念罗,好声好气,“念罗姐姐,这个是止血的药粉。每晚洗干净伤口,撒在上面,几天就好了。”
闻言,顾念罗不由得瞪大了双眸。
药粉?那得要多少钱?她身上分文没有!
这药……就只能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