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沈老大的妹子吗?不是嫁人了吗,怎么还回娘家做活?”
“是回娘家待几天玩玩的吧,帮家里做做活又没什么,瞧你们嘴碎的。”
“嘁~她未出嫁的时候,那个嘴皮子利索的,跟桂姐不相上下。她干活?你瞧瞧她那干瘦巴巴的样子,那能是干活的吗?”
“我家里有人在清水镇做工的,听说昨天莫家湾出了大事,沈月夫家被抓了。”
“啧,咋回事?”
“不晓得,反正看这样子,沈月估计是被休了吧?”
“…………”
沈月站在一旁,手里的竹竿越攥越紧,她想要装作听不见。
可说话的人,竟从不管当事人在不在跟前。
明明自己才是委屈的那一个,却要被人传自己是被休了。
德行有亏,嘴毒,刻薄……
这样的词汇砸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无所谓;可紫园怎么办?
以后,沈家村的人若是看到女儿的时候,都是在背地里说,她有一个自私刻薄,嘴又毒的母亲。
到时候寻夫家的时候,免不了又被婆母刁难。
想到这,沈月只觉得头疼难忍,一阵晕眩。
“啪嗒”一声。
手中的竹竿应声落在地上,沈月昏倒在池边,人事不省。
……
叶青葵接到消息的时候,正打算带着莫紫园去青阳镇挑选笔墨纸砚,教她学习认字。
作坊里传来消息,沈月晕倒了。
二话不说,两人离开赶过去。
一群人将躺在那的沈月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让让,给我姑姑让点空间出来,否则人真的要被憋死了!”
叶青葵人未至,声先到。
众人一听,人命关天,“哗”得一下,让出了一个圆形。
叶青葵提裙赶来,手中的针已经准备好。
摸准穴位精准无误地刺了下去,双指不断地揉捻着银针,嘱咐道:“快,快端一碗凉水来!”
很快,便有人端来一碗凉水。
叶青葵扶起沈月靠在自己的怀中,将手中的碗凑到她唇边,一点一点湿润着她的唇。
将这碗水一点一点灌下去,这才将她放平。
莫紫园见母亲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心里难受像是被人用火折子炙烤着指尖。
已经不是心疼,而是哪哪都疼。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这般无用。
适才,阿姊让自己读书识字,自己甚至觉得,将来觅得夫婿不就好了吗?
母亲,父亲都不识字,为何单单自己要学?
而现在,母亲几次差点殒命,都是阿姊用医术救回来的。
这一刻自己才明白了识字的重要性。
莫紫园抓着沈月的手,内心不断祈祷着母亲赶紧醒来。
周围的人聚在一起,叶青葵的脸上遍布寒霜。
她起身寻了一处高台,站在上面,“各位——我想知道,我姑姑为何会晕过去?刚刚,有人说了什么!!”